顾闻祁瞧着登对至极的两人,蓦然笑了起来,笑得轻蔑而讽刺“你果然还是这般护着她”
顾玄镜扶着乔青澜站好后松开了她,听得顾闻祁讽刺的笑,微敛眉眼“闻祁,青澜是你的长辈,不可无礼。”
顾闻祁嗤笑“长辈哪门子长辈你的续弦”
乔青澜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脸陡然苍白“世子”
“别说本世子误会。”顾闻祁打断乔青澜,看向顾玄镜,“你既然这般喜欢她,何不直接娶了她进门我想母妃泉下有知,也不会稀罕这镇南王妃之位她只会后悔瞎了眼嫁给你”
提起镇南王妃,在场的人莫不是变了脸色,长说掌心死死捏紧,看向乔青澜的目光陡然加深,是憎恶怨恨却无可奈何的愤恨,不是不怨的,不是不恨的,只是乔青澜有镇南王护着。连顾礼也脸色微变,十载了,可镇南王府中,谁也走不出当年的魔障。
无人看得见的胜雪广袖下,顾玄镜骨节分明的手寸寸收紧。他的嗓音永远温润低沉,喜怒难辨“长说,带世子回殿安寝。”
长说还未来得及说话,顾闻祁便抬手制止了她,他的眸光阴冷“你不必威胁长说姑姑,我自己会离开,我也不想在此处久留。只是离开之前,有几句话我还是最好说清楚。”
他走近一步,乔青澜无意识地退后一步,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她又顿住了脚步。顾玄镜却是轻蹙了眉心。
顾闻祁轻笑一声“不必紧张,有你在,我又能把她怎么样”他在离乔青澜几步之遥的台阶前停了下来。
乔青澜微微一愣,不管为何,顾闻祁从未主动离她这般近过。虽然对顾闻祁有些自然而然的畏惧,可到底想亲近他的念头占了上风,她对身侧的顾玄镜微微一笑,迈步而下。
顾玄镜面色微凝,到底并未阻拦,只在顾闻祁手腕微动时有一瞬的气息流转,旋即又停住。
顾闻祁在乔青澜距离他只有一步之距时陡然把折断的剑柄狠狠插入面前的地面,融铁铸成的残剑与冷硬的大理石相击,尖锐刺耳的声音拉锯在人心间。他在那剥人心骨的声音中抬头,眼底涌动起惊涛骇浪“乔青澜,有我顾闻祁一日,你就休想进镇南王府的大门你最好让你的镇南王把你护好一些,不然哪一日你就可能横尸荒野了”
顾闻祁的话犹如一张淬了毒针的密网,铺天盖地朝乔青澜笼罩而去,直刺向她最柔软的心脏,她几乎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磕碰到了台阶,险些摔倒。
顾闻祁却不再看台阶之上的人,径直拂袖而去。长说草草行了一礼,便也随顾闻祁离开了。一时之间,宽敞的殿外又蓦然安静。
乔青澜站稳后便侧身避开了顾玄镜掺扶着她的手“我无碍,你莫忧心。”她温和地笑着,完全没有追究顾闻祁无礼的意思,仅是避开了话题道,“我看你忙了大半宿,给你熬了些粥,你趁热喝了早些安寝,我明白南蜀天灾的要紧,可若南蜀之事还未处理完,你便倒下了,到时南蜀怎么办”
顾玄镜沉默须臾,示意顾礼接过食盒“我知晓了,你也早些回去罢。长安不比淮安,三月里还寒凉得紧。”
“好。”乔青澜莞尔一笑,又嘱咐了顾玄镜两句之后便甚是体贴地离开了隆德殿。
顾玄镜站在檐下看着那抹素白身影渐渐远去,眼前似乎又浮现了今日那青衫少年的身影。他怀疑过的
可他又太清楚了,近年来他的名声越发地差,那少年见了他会畏惧倒也正常。他怀疑的是那少年的口音,那般相似的口音。
尽管在淮安将近十载,她的口音却依旧残留了三分凉州的软秾轻捻,像是开在阳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