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是你啊”程继文开着玩笑说。
董朔推了他一把,“去你妈的,老子才没这么下流。”
正聊着,司机忽然插上一句,“老板,等会儿去哪里”
董朔觉得决定权不在自己这里,于是问着程继文,“你是先回酒店,还是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程继文早有打算,果断地说,“回酒店,今晚我准备早点休息。”言下之意,是他不打算与董朔共进晚餐了。
董朔瞪大眼睛说,“我今天穿得这么好看,你不跟我约个饭”
听到他说起自己的衣着,程继文就忍不住要笑,“你是真心想要我评价你这一身”
“不必了,你们时尚圈的人,总是不肯屈尊纡贵赞美一下他人,成天鸡蛋里挑骨头,”董朔不想听他纠正自己的偏见,接着说,“今晚不成,我们约明天”
“明天我要回家一趟,看看我妈,”程继文想了想,对他说,“明晚你来我家吃饭吧”
董朔点着头,“也好,明晚我到府上叨扰。”
程继文表情认真地说,“早点来,顺便洗个碗,备个菜。”
“还想让我到你家当长工,你这个程扒皮”董朔朝他扑了过去,要拿胳膊去勒程继文的脖子,可惜被他挡了下来,随即两人就像重返少年时一样,打闹了起来。
结局是难分胜负,可是董朔感觉得到如果要动真格的,自己肯定是落于下风的。程继文仅仅是瞧着身形修长,而实际上他因为保持长期健身的习惯,胳膊结实得很。
董朔想起小的时候,程继文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是大方地跟他分享;两个人一起闯了祸,程继文总是揽到自己身上,免得他挨罚。只要不是隔了辈分,男孩子之间都不拿年纪当回事儿,但从前董朔的确是将程继文视为兄长,如今都是而立之年,也不分谁兄谁弟了。
董朔故意抱着他说,“哎呀,我的文文,我可想死你了。”
“好恶心,你离我远一点。”程继文仰起脖子哀嚎。
到了位于虹口区的酒店正门外,已经是傍晚六点二十五分,城区里果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车子刚刚停稳,董朔就问他,“你有伞吗”
程继文被问住,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有是有,在行李箱里。”
董朔对司机说,“去买把雨伞,大一点的。”
程继文正要说“不用麻烦”,董朔先说着,“你拿在手里,晚点下楼散步,也不用翻包了。”
且在话未说完时,司机已经下了车,撑着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蓝色的折叠雨伞。明明不是疾风骤雨,却见那蓝色的雨伞飘摇着,似乎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地将司机护送至马路对面的便利店。
走进酒店套房,程继文向送行李的门童道了声谢,又习惯性地塞了一张小费给他。此间五星酒店从曼哈顿而来,服务十分西洋化,门童接待过数不清的外国人,不论收到面额多大的小费,均是波澜不惊地点头致谢。
程继文步向落地窗处,又回头把门童叫住,“我需要一份晚餐,什么都行,有牛排最好。”
等到套房的门铃响起,程继文才蓦然回神,他不知道自己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扶手上,默默地坐了有多久。最近不用工作,他老是容易走神。
客房服务生把他的晚餐推进来。门童没有擅作主张,为他点的是一份七分熟的原切牛排,一盘色拉,一瓶巴黎水和一只香槟杯。
程继文往牛排上切了一刀,动作就变得慢吞吞地,因为注意力都花在摆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