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宛如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藏天下于胸中。而尾音则游游荡荡于世间,在半山余霞之中,暝烟两岸,一叶扁舟。
四处寂静无人,唯有他闻此箫音如痴。
梅花瓣在空中如鹅毛之雪飘飘洒洒,倏然在空中起起伏伏,而落在泥土之上,却宛然水墨横洒,蓦然两个以花瓣写成的字
“后园”。
这般远的距离却能将内力控制得如此完美几乎臻入化境,除了“沐春风”的传承者,不做二人之想。
他循着声音一路走去,终于在后园的一株梅树上发现了她。
那树是整个园子里枝干最粗壮树冠最繁盛的,而她坐在一处低矮横出去的枝干上,束发的白色绫罗带因风飞起,宛如星空银河留下的一缕痕迹。月光淡薄极了,穿过繁花和枝叶的荫蔽洒下一片淡然光影。而她坐在光影之中,眉目如画,手执木箫,青衣摆在晚风中扬起,似水如云,吹得一曲山明水秀。
他抬起头,碧落月色渐渐清明,在间隙间,他终于望见了她转来的侧脸。
宛若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
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击中了他,令他后退两步,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做下了一个决定。
江山,他要得到。
她,他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