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里面安插了自己的人,特意命他注意下人们这几日可有轻慢,本是想帮沈宜秋清理一下身边人,谁知她不等他帮忙,自己便动手了,他的安排倒没了用武之地。
沈宜秋上辈子便是如此,遇事总是自己想办法,受了委屈也不来同他说。
他起初也念她的好,省心成了习惯,便理所当然不去关心了。
尉迟越忽然觉得口中的菓子味同嚼蜡,他又问道“太子妃这几日可还好”
来遇喜目光闪烁。
尉迟越见他欲言又止,想当然以为太子妃这几日过得不好,嘴角不由自主扬起。
之前他日日宿在承恩殿,想来她已习以为常,他三日不露面,她难免失落,这一失落,被冷衾寒、长夜漫漫,方才知道他的好处。
来遇喜知道他想岔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如实道“昨日两位良娣去承恩殿请安,陪娘娘用了午膳,之后便一起描花样子、染指甲、剪金箔花胜。”
尉迟越点点头,宋、王二人倒是有几分义气,知道去开解太子妃。
上辈子他们三人也处得不错,值得嘉许。
他想了想道“一会儿你去库里选两百端时新的绫罗,一半送到承恩殿,剩下一半给两位良娣分了。”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呢太子妃又在忙什么”
来遇喜垂下眼皮道“今日娘娘一早便召了两位良娣用早膳,又从教坊传了两个乐人入宫,说是要去园中持螯把酒、听琵琶赏菊花”
尉迟越“啪”一声撂下银箸,是淑景院没饭吃么还是承恩殿的饭食特别香成天价地往那儿跑,怎么不见他们来长寿院请安
他沉下脸道“他们身为良娣,明知道太子妃身体欠安,还成日招着她往园子里跑,着实不成体统。”
来遇喜只得道是。
尉迟越拿起茶碗饮了一大口,气还是顺不过来,站起身道“备辇,去承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