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四冷汗如雨“牛耶耶饶命,你女儿是曹家人害的,不干我的事啊,曹使君指明了要你这个小女儿,我不做这个中人,他们也要强买去的”
牛二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你不是专替曹狗官办差的吗”
邱四连声道“不不不,小人再再再不敢替曹使草狗官办事,从今往后小的就是牛耶耶的孙儿”
牛二向他脸上啐了一口。
尉迟越待他出了一口恶气,这才掸了掸衣襟,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向贾八一点头。
贾八冷笑道“若是你们差事办得好,我们郎君一高兴,饶你们一命也未尝不可。”
两人如蒙大赦,口称唯唯“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兄弟二人一定办好。”
贾八道“我们要混两个人进曹府。”
邱四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这这恐怕”
不等他说完,冰冷的刀刃又贴到了他脖子上。
邱四忙改口“行行,公子一句话,小的拼着脑袋不要也要去办。”
贾八便道“起来跪着回话”
两人好不容易爬起来跪好,邱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道“不知是哪两位要混进曹府”
贾八道“我们公子与我。”
这是他们方才商议定的,本来尉迟五郎自告奋勇、跃跃欲试,但太子只回了一个“滚”。他虽有急智,但毕竟只有十三岁,尉迟越不可能让幼弟去犯险,沈宜秋就更不可能了。
几个侍卫身手虽好,却少了些机变。
太子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走这一遭。
他好容易才放下心中的芥蒂,下了这个决定,谁知道那两个人牙子对视一眼,俱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邱四硬着头皮道“好叫公子知晓,那曹家的管事眼睛毒得很,像公子这样英伟不凡的英雄豪杰,一看便不是能伺候人的,恐怕”
沈宜秋在一旁听着,不由暗哂,这人牙子倒还机灵,没直说他年纪太大。
尉迟越向贾八看了一眼。
贾八立即横眉立目道“尔曹这般推三阻四,是不肯替我们公子办事了”
邱六忙道“小的不敢,投效了公子,绝不敢推脱只是这些小郎是献给太子殿下的,管事挑拣完一遍还要让曹刺史过目小的先时听公子谈吐就是人上人”
尉迟渊一直懒懒听着,这时忽然道“阿兄,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你一开口,恐怕说不上三句话便嚷着要打断曹彬的腿。”
他顿了顿道“我倒有个主意,阿兄不如装成哑巴。”
尉迟越此时便想打断尉迟五郎的腿,不过思索片刻,还是采纳了他的意见。
定下计来,尉迟越便叫侍卫将邱家两兄弟带下去找间房锁起来,只等着明日天一亮便入城。
尉迟越与贾八混进贾府,其余人则去佛寺找曹彬的账册。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
尉迟越与沈宜秋草草沐浴一番,便即上床歇息。
太子焦渴了几日,终于将人拥入怀中,欢喜从心底满溢出来,但想到沈宜秋奔波了一整日,定然已经十分疲累,也不敢过分搅扰她,只是温习了一下通天台的功课,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赶紧抽身,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太子妃的下唇,哑声道“睡吧。”
沈宜秋眼皮发沉,可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上不下的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一晚上不知做了多少乱梦,醒来却全不记得了,只觉心尖有些痒,却又没法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