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叔和叶之洲的父亲有点远亲关系。
徐恕站着没动,箫感到他看了自己一眼,脸上慢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朝叶之洲懒洋洋地点了点头,随即撒开握着她箱柄的手,走了过去。
当天晚上,心烦意乱的箫躲开找自己的叶之洲,找到徐恕,向他求助“徐恕,我真的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我怕伤害他。你帮我想想,我怎么说才好”
他双手插兜地站在她面前,满不在乎地说“你不都认了吗还装什么”
“你怎么这样说话”箫心里有点难过。“我一直把你当我弟弟才和你说这个”
“滚蛋谈你的青梅竹马恋爱去,别显摆了”
他仿佛突然暴怒,竟然爆出了一句箫已经很久没再从他口中听到的粗话,说完掉头走了。
“箫。徐工不必客气。”
她的态度一如平常工作中的礼貌。
“情况我想杨经理他们应该已经向你有所介绍了,如果需要我这边协助,尽管开口。”
徐恕慢慢地收回了手,点头“基本情况我了解了,要是你能帮忙,再好不过。但下结论前,我想先去看下桥体。这一点相信赵工你能理解。”
他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箫说“自然了。徐工你请便,我随时恭候。”
他看着她,目光不明意味地微烁,忽然转头,望向数百米外那座桥的方向。
“老杨,我先去看下现场。”
杨平福挽留“不急徐工你刚到,大中午的,先吃口饭吧”
大多数工人已经吃完饭走了,餐台上的几只大菜盘早就被扫得露了底。
“徐工你稍等,我这就叫做饭的另外给你烧几样干净的菜”
“不用了,我在县城吃了来的,还不饿。”
桌上有只不知道哪个工人落下的黄色安全帽,他顺手拿了起来,转身就走。
“哎,那我叫人给你换顶帽”杨平福又叫他。
施工现场为方便区分,利于办事,人员的安全帽颜色是有所区分的。
普通工人戴黄帽,技工蓝帽,安全、施工、技检或基层管理人员戴红帽,白色安全帽的佩戴者,一般则是工程的监理或者项目部的人,属于中高层管理人员。
“去给徐工拿顶白的来”
杨平福吩咐边上的一个工人,抬头见他已经扣上黄帽大步朝着工地方向去了,急忙追了上去。
箫转脸,对还看着徐恕背影的陈松楠说“吃完饭,把我们的资料拷贝一份给他。”
“好”
陈松楠扒拉完饭盒里剩下的几口饭,匆匆离去。
徐恕当晚也没回县城,落脚在校舍,和几个工人睡一起。他也没让箫久等。隔天,在简单的碰头会后,他就签字同意了箫的方案,让施工队照办。
工程是管理局承包给路桥基建的,既然原设计方和施工单位的工程负责人都这样认定,也就是说,到此一锤定音了。
箫收拾完资料,从用作办公室的教室里出去,来到走廊,看见杨平福把徐恕堵在了前头的拐角处。
这是她回住处的必经之道,路被堵了,她略一迟疑,放慢脚步。
杨平福从衣兜里摸出包香烟,取出一支递上,说,“身边也没带好烟,这是我们老家出的,都说绵柔醇冽,也很提神,徐工你试试,要是喜欢,说一声,下回我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