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冷笑“从你还是个细胞的时候。”
他笑起来的模样不带一点温度。复制体握手成爪,眼眸渐渐染上血红的颜色。
下一刻。
沉闷的黑色袭上了他的视野,复制体跪倒在地,捂住了脑袋。
天旋地转。
“这,这是”
“可乐里被我下了麻药。”楚天舒蹲下身看他,“考虑到你毕竟是他的复制体,我还是打算对你温柔一点的。”
“你”
“怎么样,有没有很贴心”楚天舒竖起一根大拇指。
“那么你带我跑了一个下午”
“消解你的体力,降低你的戒心,又或者是,逗你玩儿”
扳手在地上敲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复制体躺倒在地上,不可抑制地沉入黑暗。
令人发酸的声音过后,楚天舒用拖把处理了杀人现场。他仔仔细细地点燃了所有的遗迹,确保每一个细胞都被消除,随后,他看向天花板“喂,你已经在顶上看了这么久的戏了,你不打算下来吗”
天花板顶上的林槐说“不,我突然想做一朵高岭之花。”
真正的林槐坐在天顶的桁架之上,他翘着两只腿,托着一个下巴,看着大厅中的楚天舒。亲眼目睹拥有自己容貌的人被对方残忍杀死,他不急,也不气。
“喂,”林槐晃着腿,用看好戏的语气说着,“你对着长着我的脸的复制体,还真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我看着,都有那么一丢丢”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一丢丢“恐慌。”
嘴上这么说着,他弯着的两眼仍旧带着戏谑的笑意。楚天舒握着扳手抬头,一脸迷茫“为什么”
“你的扳手上还在滴血把这个也处理干净啊”林槐吐槽着往后缩了缩,“毕竟”
“这些复制体有着和我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甚至复制了我的所有记忆。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就是我。”林槐笑着说,“虽然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但是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活下去的无论是哪个复制体,都是一样的。”
说着,他托住了下巴,摇了摇腿“这是我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就像之前在拉面店里你说得那样,你觉得一个人并非由躯壳决定其组成,而是由回忆和经历决定其组成。我发现这个问题还挺有趣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复制体里无论活下去的是哪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我,活了下去”
在他出售着自己的歪理邪说时,楚天舒仔仔细细地用卫生纸擦干净了所有血迹,并将它们点燃。他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很随口地说着“你看过小王子吗”
“小王子是什么”林槐歪着头,“是那个把自己的眼睛肠子舌头嘴巴都挖出去了的王子吗”
“那是快乐王子不要把童话故事说得这么惊悚啊喂”楚天舒说。
打火机点燃了纸张,楚天舒注视着火苗,说“玫瑰告诉小王子,她是宇宙里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玫瑰。小王子为她的独一无二而惊喜,为她浇水、为她捉虫、为她挡风。后来小王子在玫瑰园遇见了很多只玫瑰,她们中的每一只,都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大片玫瑰,每一朵都和他的那朵玫瑰一样美丽。去问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告诉他,他的玫瑰并不独一无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小王子说,他的玫瑰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是他浇灌的。因为她是他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他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他除灭的。因此,她还是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所以”
“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