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消息,要么是关于断指客,要么关于毒源;但愿孟冬平安,离开这个多事之地。
电话铃响,还是梁孟冬,才响一声十音就接了。接起来她又有些悔。
“不睡觉”那边问。
“在睡了。”
“呵呵。”他听出她在撒谎。
可他自己也告诉江岩,他要早睡的。
他依旧是练琴,一小时音阶之后,十音发现是与昨夜同样的曲目,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第九号,克鲁采的第一乐章。
又在准备音乐会
十音手臂微酸,话筒前后换了几次边,许是动静影响到了那边,梁孟冬中途忽地停下来。
他在质问“不会戴个耳机”
十音说“忘了。”其实是不想中途去取耳机,舍不得漏了一个音,也怕打扰他。
他像是耐着性子,等她去取。十音只好跑去拿来耳机,插上接着听。
他感知她照做了,也不说话,继续练琴。乐章结束才又停了“还不睡”
今夜的琴声没有昨晚那般如临绝境,那种恨不能吞噬他自己的恨意,仿佛暂时消解。今夜琴声里有冲淡和治愈,许是他也累了。
神经放松,困意渐渐袭来,还是放不下,只要他还在。
“那晚安。”十音说。
“闭眼睛。”
十音笑着“闭眼睛真会睡着的。”还是舍不得。
那头“嗤”了声,忽然问“不失眠了”
心尖像有刀刃划过。这样的失眠夜,她这些年也是偶尔,通常是因为疲倦积攒过了一个点。
十音从前并不失眠,孟冬是知道的。
可她当然记得,那句遥远记忆里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