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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乞求(2/6)
清醒,故意娇声娇气“我不想再说那个了,不想说,我们说别的好不好”

    试图蒙混过关。

    沈琛偏要抓着不放,低声问,用上循循善诱的口吻“我还没有回答,你不想要答案么”

    想的。

    非常想。

    可是沈音之东张西望,觉得这个场合不好。

    外面天太黑,里头屋太小,房门锁不够牢固,如果他又生气起来要掐她,她疑心自个儿无处躲藏,难逃死劫。

    这话本来在脑袋里转,不知怎的不自觉嘟囔出声。

    沈琛听见了。

    他面上的镇定仿佛遭受重击的玻璃,不过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四面八方飞快延伸,破碎得不成模样。

    摇摇欲坠。

    他骤然发现新的事实,那就是他所看到的事,永远是他始终没能下狠手,没能杀死她,这叫手下留情,叫情不自禁,是爱。

    但对她来说不是的。

    她不知前因后果,闹不明白他的反复无常,她所记得的事仅仅是他要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想杀她,明明不是她有错在前;

    不知道为什么放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又不肯放过她。

    这事儿稀里糊涂又乱七八糟,像刀悬在后脖颈,寒气凛冽刺骨。

    取你性命的日期不给确切,它光是悬着,悬着,以未知的形式逼得你日夜难寐,草木皆兵,所以

    她不再信任他。

    为了性命为了安心她必须逃跑。

    还有个怪不得。

    怪不得1937年后她的赖床毛病愈发严重,成天睡到日上三竿不肯起。

    恐怕夜里压根闭着眼睛没法睡,只得挨到天亮他离开之后方能放下戒备,起不来。

    原来如此。

    竟然如此。

    兜兜转转直到这个地步,沈琛才后知后觉想通这回事,身体深处猛然涌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

    如同烟花炮竹点在肺腑,炸开一片皮肉血沫,纷纷扬扬像雪。

    以致几欲作呕。

    “你怎么啦”

    沈音之歪着头,眼里几分不解,几分担心,澄澈如水。

    她就是个孩子。

    她只是面镜子,这个世间人事物如何对她,她便诚实的率真的如何对待回去。

    他为此怨她没有良心,几乎怨了两辈子。

    时至今日恍然大悟。

    贼喊做贼的人是他。

    自以为是的人是他。

    就逃跑这件事上,真正应当委屈,有资格害怕,抱怨,厌恶,憎恨的人是她。

    而不是他。

    “阿音。”

    顷刻不过数十秒,长达几百天,沈琛日夜思想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留不住她。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但沈音之依旧是的那个有点儿醉熏熏,懵懵懂懂甚至有点儿倦怠的沈音之。

    头顶的灯光又寂静又明亮。

    她看到她所称赞的那双漂亮眼睛,流动起令人心碎的柔光,错眼间还蒙着浅浅的水光。

    她听见他沙哑的嗓音,轻轻的,好似被风吹得碎碎的,“我错了,阿音,我又做错了。”

    做错又

    “你干了什么坏事”

    沈音之叼着根牙签,超有气势地眯起眼睛,一拍桌“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偷偷把我的项链全部卖掉了”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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