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第三次语塞,而后带着一脸矫揉造作的忧伤垂下了眉毛。
“何必话中带刺呢,星花。这是我们父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话。我本希望它可以温馨一些。”
“是吗”
我挑起一侧眉梢“太有趣了,黄鼠狼居然希望鸡和它吻别。”
“你很好,星花。”
老人浑浊的眼睛几乎淹没在皱纹里
“直率、大胆,伶牙俐齿,你果然很像紫。也难怪星鸟如此忌惮你,如果你在我身边长大,我或许真会选择你作为组织的继承人。”
“噫。”
我夸张地打了个激灵,“求求你不要啊。”
对了,说到这一点
我看得出来,为了不让父亲察觉自己的真心,星鸟一直在家中扮演忠心耿耿、一心上位的宅斗型角色,也不知是不是从几个草包弟妹身上汲取了经验。而首领信以为真,也只将她当作易于掌控的夺嫡儿女。
如果只是为了自保,星鸟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她不惜纡尊降贵给纲村做迷妹,是为了借纲村来掩饰自己的身份,正可谓“这草包倒是一座堵风的墙”。
那么,她在这座岛上精心伪装,又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我无法忽视这一点,但眼下情势紧急,我也顾不上仔细深究,只能一心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轮椅怪物身上。
而他仿佛还沉浸在甜蜜而伤感的回忆之中,正一脸不,半脸陶醉地呢喃道
“紫真的很美。我还记得,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正穿着一身鸢尾色的和服,挽着头发,和友人一起走在前往烟火大会的路上。”
“她在盛开的紫阳花丛中流连忘返,低头触碰花枝,不自觉地露出微笑那时候我就想,这份远离世俗、浑然天成的清净,正是我命中注定的少女。”
“我爱她。”
在一段抑扬顿挫、一唱三叹的表白之后,老人话音一转,将所有醇厚浓烈宛转悠长的感情都纳入一句历久弥新的经典总结,仿佛歌唱家百转千回的旋律归于一个尾音。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情圣人设艹得出神入化,好像他亲口下令活埋母亲那会儿是被人下了降头。
“”
与此同时,我一手维持着紧扣扳机的姿势,另一手百无聊赖地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好了,可以了。再说就烦了。对了,你有问过母亲的意见吗”
“什么”
“我是说。”
我难得有耐心地将话语拆开掰碎,字正腔圆地向他重复一遍
“你有没有问过你一见钟情的少女,她是不是愿意接受你的爱情,愿意成为满足你妄想的道具”
“说什么妄想”
“自以为是的真爱,一厢情愿的钟情,得不到就要毁灭。这就是妄想啊,变态。”
“”
我见缝插针的骂人再次让老人噎了一下,但他的心理素质实在惊人,旋即又像个“不与孩子计较”的长辈一样无奈摇头,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星花,你不懂男人。”
哎唷卧槽。
我只觉得牙根都差点酸倒,也不与他多作纠缠,只反手勾起岩窟王垂落的指尖轻轻晃了一晃,挑衅似的扭头向老人一笑
“你说错了,我只是不懂畜生。拿自己代表全世界一半人口,你也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