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农闲, 乡下的男女老少都清闲了下来。
今天好不容易吃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瓜, 一直到天黑了, 还有人围在打谷场成群一起嘀嘀咕咕, 一遍一遍的说,那激动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家发生的事情一样。
这时候,有人闻到一股一股的香气, 这才反应过来, 艾玛,吃瓜吃的都忘了要吃饭了
有人抽着鼻子循着味道闻了闻,问道“什么味儿啊, 这么香呢我闻着好像有肉味, 有鸡蛋,我的个老天爷,这也太香了,这都赶上过年了, 谁家啊, 这还没过年呢,这么讲究”
边上立马有人搭了一句,“你家过年的饭能有这么香”
“那不能啊”那人就笑,“艾玛, 可真香”
有人鼻子灵,正说他去闻闻,就听见另外有人撇了一下嘴说“还能有谁, 喏,肯定是杨茜他们家啊,你们不说我都给忘了,我今天瞧的真真儿的,沈明锐提了好大一块肉回去呢”
那人努努嘴,一脸的歆羡。
“我的个老天爷哎,这男人回家了就是不一样,就连肉都吃上了”就有人说上了。
“咋地,你想吃啊想吃你去问问,看人家杨茜愿不愿意给你尝一块”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他们哈哈哈就笑。
这个时候,谁家过得都差不多,就算知道有人家里吃肉了,他们再怎么馋也做不出上门要的举动,不过就是开玩笑。
不过也有那心里面不舒坦的,就说“这沈明锐都回来了,也没死,那就不能在咱们生产队了吧”
“你啥意思觉得人家占便宜了”说着话的是黄草花。
今天的事情,黄草花也是全场都看下来了。
她瞧着这都天黑了,这些人还在这儿叨叨咕咕的,免不了就想过来让她们赶紧散了回家,别整天没事琢磨别人家的事儿,自己家里面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都还没搞清楚呢。
结果倒好,她刚一过来,就听见了这么酸不拉几的一句。
黄草花当即就瞪了一眼,又说“这年月,哪个生产队有个在部队当兵的,尤其是军官,整个生产队都跟着沾光,下油岗那边的都快哭了,刚刚还和支书墨咕说让沈明锐把户口迁回去呢,支书一直押着不让,你们倒好,还在这儿给我乌七八糟的乱说,咱们这次算是捡了大便宜了,你还在这儿酸,长不长脑子,啊”
那人撇撇嘴,被黄草花说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黄草花知道这样想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怕他们往杨茜面前酸不拉几,再把人给惹毛了,无论是杨茜拿着刀砍人,还是把人给气回下油岗,都得不偿失。
她就又冷下脸说“沈明锐在咱们生产队落户了,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要是让我发现谁在杨茜面前也好,还是其他人面前也好酸不拉几的胡说八道,再把人给气得回了下油岗,别怪我们这些当干部的不客气”
黄草花这话说的厉害,当即就有人变了脸,纷纷表示肯定不会。
还有人瞪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人,“就你胡咧咧”
“就是,要我说沈明锐留在咱们队才好呢”
“那可不,有个军官,公社还能照顾咱们生产队呢”
“我我那不就是随口一说嘛。”那人咕嘟了一句。
黄草花才不管这些人的小话,她又往人群里面一扫,“大晚上的,不回家烧饭,是不嫌冷啊还是咋地,要不给你们分点活干干。”
人群倏地就散开了,各跑各的。
大冬天的,谁稀罕出门干活啊,反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