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僵在原地,这时候要是去追弟弟,说不定会被编排成兄弟俩输不起一起跑。如果不走,自己在这真是尴尬极了,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小昊他小孩子心性,我替他道歉。”
“不用,”陆时亦摇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有,你不知道你弟弟在凤鸣山做了什么吧。”
“做什么,不是输比赛被你嘲了吗”
陆时亦知道自己猜对了,兴趣缺缺,吹了声口哨“回去自己问他。顺便告诉他,想做好车手之前,要先学会做个好人。”
孙昊跑了,那四个雇来的打手没了主心骨,也溜之大吉。简大勇脱离危险,陆时亦不愿在这多耽搁,跟孙乾挥挥手离开。
简大勇一直在愣神。陆时亦路过他身边时,他才猛地清醒过来,“小鹿,带我一个,这儿荒郊野岭我没法回家”
“你回不回家,”陆时亦目不斜视,“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你”
简大勇还没来得及控诉陆时亦的无情,只见一个小盒子迎面飞来,落在他身前的脚面上。
那里面是一管药膏,以及十来张百元钞票。
这些钱足够约车过来接简大勇的。陆时亦说后座不载人不是搪塞,对于爱车之人来说,不重要的人绝对没资格坐他后座。
回家后陆时亦直接洗洗睡下,明早约了医生取检查报告,他得养好精神。
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愿,这一宿又做了许多模模糊糊的梦,早上从起来开始,头就隐隐作痛。
翘了上午的课,边往医院开,边趁信号灯时间给薄老师送花。
昨天送过向日葵,今天他感觉桔梗花不错,下单了一束桔梗。到医院时,刘主任正在办公室等他。
三年来每次玩车身上挂彩,都是刘主任帮陆时亦善后的。所以两人的关系比普通医患关系更近一层,算是半个朋友。
陆时亦左手提着从车上拎下来的袋子,右手敲了敲半开的门“抱歉,我来晚了。”
“没晚,正好十点,报告刚传过来,”刘主任冲他点点头,“过来坐。”
陆时亦依言坐过去,刘主任将桌子上那几张a4纸推给他。陆时亦搭眼一看,全是英文。
他不是一直学渣,基础英语能看懂大半。但这报告里掺杂着不少术语,陆时亦看了一页便觉得脑仁疼,又把报告推回去,“看不明白,您帮我讲讲吧。”
“好,”刘主任道,“这份报告和第一次检查出的结果差不多,失忆的主要原因是颞叶受损。但是”
刘主任说到这儿,停顿片刻,略显犹豫。
陆时亦没插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刘主任叹了口气道“但是经过国外专家分析发现,你受损并没有那么严重。”
“不严重”陆时亦想了想,“这证明我有治愈的可能”
“是的。”
得了这种几十年不出一例的怪病,陆时亦一直以为自己下半辈子就那样了。现在得知有机会恢复,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不过”
刘主任忽然开口,陆时亦清醒过来,“不过什么”
“不过能否治愈,还需要靠你自己努力。”
陆时亦不大明白“怎么努力”
“现在我问你个问题,”刘主任道,“你想好后回答我。”
“好。”
“你仔细回忆一下车祸当天的细节准确的说,是回忆车祸当时的细节。”
车祸的细节
陆时亦微微垂下头,仔细搜寻4月1号的记忆。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