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藏着掖着,其他妇人们就围在灶边看。
然后他们就发现,卢叔这哪里是在做饭哦,简直是在烧钱。
烧个鱼,放小半锅油不算妇人们夸张了,还倒什么酒,放香叶。
香叶多金贵的东西,普通人家哪里买得起卢父放的不心疼,她们看的都心疼的直抽抽。
这么舍得放银钱,用银钱烧出来的酸菜鱼,能不好吃吗
更过份的是,酸菜鱼是辣的,得了风寒的人都不能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的口水都要流下三千尺了。
听着这些妇人们如何夸大其词的说卢父在这锅酸菜鱼里放了多少多少油,多少多少酒,多少多少香料,别说那些得了风寒的人,就是好端端的人,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
少年和孩子们却没有太多顾忌,在卢父给他们盛了一大陶盆之后,就着糠米饭,他们第一次觉得糠米饭不剌嗓子了。
就连小孩子们都不管里面的辣味,一边吸着气,吐着舌头,一边不住的往陶盆里伸筷子,稍微慢一点,陶盆里面的鱼就没了。
妇人们就喊“汤不要吃,汤不要吃,用这个汤明天继续给你们烧酸菜鱼”
原本想把钵底都给舔干净的少年们,一听妇人们这样说,立刻不舍的将装着汤的陶盆留给妇人们。
因为冬天鱼汤放一夜后,可以做成鱼冻,卢父特意放了许多汤汁。
妇人们不舍的吃这样好吃的东西,便将他们夹菜时,滴在桌子上的菜汤用手抹了,放在嘴里舔一舔,尝尝味道,想看看这味道是否如她们想象的那样美味。
有实在馋的妇人,端着汤盆到厨房后,忍不住用筷子在汤盆里蘸一蘸,放舌尖舔一舔,或是拿小竹勺,悄悄舀上那一丁点的汤汁尝尝味道。
倒是卢父那边,加上卢有福家十来个人,完全没必要估计,吃的满嘴流油,一盆热辣辣的酸菜鱼吃到肚子里之后,觉得这日子真的是赛神仙了。
“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每天都有酸菜鱼吃也不错啊。”卢有福摸着自己已经瘦下来的肚子。
原本富态的他,生平第一次瘦到了正常体重。
戚阳朔道“过了江凌我就得往郢阳军府去,不若卢叔跟我一起去郢阳,我叔父乃郢阳军府都尉,去郢阳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军府都尉,相当于一府之军事长官了。
卢父还真有一瞬间的动摇。
潭州虽有贺蕴章的书信作为引介,但贺蕴章显然对他女儿图谋不轨,但若去郢阳。
郢阳军府都尉虽掌管一府军事,但毕竟是武馆,对于民生这一块无法管,不像潭州府刺史,不仅是州府最高行政长官,同时长官地方军事。
他没有把话说死,道“若真有需要,我会去郢阳寻你。”
之后几日依然阴雨绵绵。
次日大家吃酸菜鱼的时候,卢父换了个剁椒鱼头。
趁这几日下雨无事,卢父就一直在厨房里做好吃的,香辣鱼干,酥香鱼,鱼肉丸子等等。
一群少年、孩子每日都在厨房门外探头探脑,看卢父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现在他们对于芸苔油能吃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
他们吃了好几天的芸苔油,没事。
因感染风寒而躺在床上的男人们,已经幻想到了潭州后,他们置了地,种了芸苔,以后再也不缺油水的美好场面了。
一连六天,雨就没停下来过,大家便开始有些着急,江凌城的百姓们已经开始为除夕夜即将来临而做准备。
之前他们交了五天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