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赫每天都活在懊悔中,他那个所谓对他好的没边的亲哥,这会儿已经凉透了,一颗花生米把他送去见了阎王爷,在地狱为自己所作所为赎罪。
他年迈的母亲哭瞎了眼睛,他哥给家里盖的房子,为了赔偿法院判定的金额被迫卖掉了。
他父亲当了一辈子的农民,人到中年儿子会赚钱了,很是享好几年福,却没想到临到老了却出了这种事情。
他家地早没了,儿子有能力,给家里把他们的户口从农村迁了出来,接到城里每天打麻将。那时候啥也不愁,可现在
褚赫被冻结了一切私人账户,房子车子统统充公拍卖。好在那俩老夫妻在老家还有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能让他们不至于无家可归。
家徒四壁,褚赫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滋味了。
在很久之前,他好像也像今天这样什么都没有,但有一个人会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现在他的父亲被打断了腿,母亲哭瞎了眼睛,他得照顾两个老人。褚赫心中不只一次升起丢下他们不管的想法,可终究只能是想想。
他母亲抱住褚赫的大腿哭,一会儿说都怪他,一会儿说只剩下他了。他父亲是被村里一个丢了孩子的疯女人给打了,听说那女人的孩子,是在几年前在火车站里被偷的。
她离了婚,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找孩子,不知道是谁泄露出了他哥的事情,他们在村子里不仅受到排挤,那个女人还三天两头的上门骚扰他们。
褚赫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应柳散播的了,他很累。褚赫从未经历过生活的苦难,因为在他最难熬的时候,有人帮他承担了一切。
他父亲的腿留下了永久的残疾,是被那个女人一边哭一边抡棍子打断的。村子里的人选择了冷眼旁观,就算他报警,这个小地方的警察也都会偏向当和事佬。
村里明明有人看见那女人打他父亲,可警察询问的时候都说没有这回事儿,褚赫很无力。他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工作,小地方对他海归的文凭也不怎么感冒。
更何况他的档案上留下了污点,大公司也不会要他。他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可以东山再起,但没过两个月,他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谁给他的资本来东山再起他母亲瞎了,父亲从那以后身体就不好,要一直吃药。
兜兜转转,褚赫最后当了一个销售。每天沉默着在烈日下奔波,他黑了很多,俊秀的脸也因为越发畏缩的表情不在出众。
有时候,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像平白老了20岁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褚赫因为与一个客户顶嘴被上司痛骂了一顿,气不过的上司扇了他一个耳光。并且告诉他,如果下次再顶撞客户就滚蛋。
他沉默骑上自己的电动摩托车,因为家里距离上班的地方挺远。花费了挺长时间,回到了家中后,进门就是他父亲颤巍巍地拿着毛巾擦洗地砖,褚赫双拳骤然紧握,半晌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自己接过了毛巾开始擦地。
这是那个疯女人留下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许多屎尿,每次都他砸破们的玻璃,然后痰盂倒在他们家。
褚赫已经不敢在家里装玻璃了,他爸爸低着头,拖着佝偻的身体继续去编织簸箕与扫把,做不了任何体力活的他,只能靠这种方式换取些微薄的金钱。
褚赫以前是不会做饭的,应柳包办了一切,在国外他可以吃快餐,回国以后直接开公司成了大老板。而现在他会煮面擦地洗衣服,做好了今天的晚餐,是简单的炒青菜和米饭,褚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