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点头“我娘也是这么讲,但那路引着实难办,要有正当的理由和借口不说,还要说明去哪里。再者这事是要去顺天府的,我们真去了,那边不也知道了吗”
他这几天打听过中人,找过牙郎,但是得到的答复都是如此,无论是远近水路,都必须带有路引。
徐瑨看他犯愁,不由笑了笑,“你为何不问我”
祁垣“嗯”
徐瑨含笑看着他“如今巡视街衢,查验勘合等要务都归五城兵马司所管。路引或许麻烦些,但放令妹出城还是可以的。”
祁垣一愣。东城兵马司的指挥罗仪,正是徐瑨的朋友
“可以吗”他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惊喜地抓住徐瑨的衣袖,“可以让罗大哥帮忙”
徐瑨笑着看他“为什么不可以”
祁垣“”
那这样事情就好办了他何苦瞎跑了这么多天
徐瑨道“你平日不怎么出门,待我给你问个稳妥的马夫,以后你若有急事,找认识的去做更好些。免得别跟上次一样坐错车。”
祁垣脸上一红,强辩道“那次,那次也不全怪我呀”
现在想来,当初幸好没有走成,否则自己贸贸然去了扬州,冷不丁见到自己的身体还活着,岂不是会吓死
事情突然有了眉目,祁垣心头的重担也落了地。他嘴角不由的翘起,心情又欢快起来。
徐瑨见他没事了,这才让人在舱外摆了一张小桌,吩咐船役把那篮桃子洗净,携着祁垣出了舱。
这艘画舫早已驶在河上,祁垣靠在舱头的栏杆上看景,就见徐瑨朝旁边的小船招了招手。
没多会儿,小船靠了过来,船役自去接应,却是接上来几个大食盒。
第一盒里是梅花汤饼,笋肉夹儿,蟠桃饭,玉带羹几样面食粥饭,第二盒则全是飞禽野鸟,或梨炒或焖烧,另有苏州三白酒,绍兴金花酒,以及船家自酿的果酒。第三盒便全是点心了。
小桌上放不下,于是大部分吃食都放在食盒里摆开,等着祁垣挑选。
祁垣简直惊呆了,看向徐瑨“这也太多了吧”
徐瑨笑了下“今晚要赏月听戏,当然不能饿着肚子。”
说罢又略抬下巴,冲船役点了点头。
祁垣在桌旁坐了,跟徐瑨倒了酒,俩人说了会儿话,便又见一艘小船过来。随后画舫停下,竟从船上送过来五六个少年声伎。
祁垣快半年没见过这种戏班了,乍一看他们过来,还有些不适应。
几名少年趋步走近,在几步之外又齐齐停下,朝俩人行礼。祁垣那侧离得远,却也能看出这几个声伎容色出众,五官或清秀可人或端庄典雅,个个雌雄莫辩,姿色照人。
尤其是正中的那个,穿着素色长衫,眸光流转,肤白细嫩,竟比刚刚的婉君姑娘还要柔媚一些。
徐瑨似乎与他们认识。祁垣听他称呼那人为“云霁”,又见他从袖中取了银子派赏。
那叫云霁地却盈盈一笑,半躲了一下,对徐瑨道“三公子,今夜云霁是自愿相陪。公子整日读书作文,甚是辛苦。云霁不过是清唱几曲,为公子散心解闷,怎可要赏公子莫要折煞奴家了。”他说话声音也十分清丽好听,又问,“不知道公子要听哪一出”
徐瑨无奈一笑,也没坚持,转而问祁垣“你想听什么让云霁先给你念几个名字如何”
祁垣听他“云霁”来“云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