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宁樨将新买的裙子放入洗衣机中,清洗以后烘干,一整套拿衣架挂起来。她看着它们,平添几分自信。
温岭远在看书,她独自欣赏完这套衣服之后,蹬掉鞋子爬上床,拉过他的手臂枕上去。
这样,温岭远无法好好翻书,却也不舍将她推开,只好迁就着她,放低了半边的身体。
“温爷爷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我想他不知道,应该没人敢告诉他。”
“他会不会不答应”
“倘若他不答应,我只好告诉他,我不会继续经营青杏堂了。”
宁樨愣一下,抬头看他,笑问“认真的”
“认真的。总不能,事业与爱情,我都无法自己做主。”
宁樨弯眉而笑。
温岭远瞥她一眼,翻过一页书,“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很希望爷爷不答应,这样,你就能看看我为了你,反抗命令、放弃事业的样子”
宁樨笑出声,“你不能否认,女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只是恐怕没有这个机会证明给你看了,我打赌爷爷不会反对,即便有所疑虑,那也是因为,他是向着你的。”
“才不要跟你赌,万一我又输了。”宁樨翻个身,将被子掖紧,只是因为温岭远仍是坐着的,总不免漏风,“你还要看书么不睡觉么”
温岭远略感诧异地抬腕看手表,不过是十一点刚过一点而已,怎么今天她破天荒早睡
宁樨的解释是,早睡能够使她明天的皮肤状态更好一些。
温岭远便将书本阖上,置于一旁的床头柜,按灭了灯光,成全宁樨偶尔心血来潮的早睡计划。
只是,计划在落实之时,总是不免遭遇阻力,她此刻的阻力,就是每每过了凌晨一点,精神才会进入疲惫期的生物钟。
她在黑暗中之中翻来覆去,使得温岭远也无法入睡,最后只好将她抱住,无奈说道“要不,你再玩一下手机玩累了再睡吧,不用勉强自己。”
宁樨却仿佛受到启发,不困,是因为不累。那么
温岭远捉住她不太安分的手,“不是要早睡么”
“睡不着。”她十分坦诚,笑着,凑拢温岭远的耳畔,吹气般地说道,“你不想吗不想的话,就不要给我反应呀”
温岭远无奈地叹声气,为自己禁不起她的诱惑,经由白色纱帘投入的夜色,不甚昏暗,使他能够看见,她清澈的眼里如盈水光。
对有情人而言,只一眼就足以使理智与克制丢盔弃甲了。
聚餐仍是在温济深家中,因他和乔老师都很与愿意为一大家人张罗美食。
宁樨他们是最晚到的。
温北歌过来开门,一见面便拿几分探询的目光看着她,不惧于宣告自己已经知道了她与温岭远的关系。
宁樨进屋之后,一路接触到的温南川,还有温济深的夫妇的目光,都多了更多的内容,是基于好奇心的一种友善。
沙发上,坐着两张陌生的面孔,按年纪算,都已过六十,只是因为保养得当,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
温母穿一身剪裁合身的套裙,浅杏色,齐肩的中发,颈上和手上都戴祖母绿的饰品,胸口则别着一枚镶嵌绿宝石的、银杏叶形状的胸针。她是严肃且不笑的,整个人气韵光华,像一尊胎色润泽的古瓷器,且因为年岁延展而价值连城。她轻易使那些徒有外表的年轻女人自惭形秽。
温父则随意许多,穿一件靛青色的毛衣,大腹便便的,满面笑容。倘若不是提前知道他在商界那些杀伐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