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阳和谢珊连声向医生道谢,送走了医生一行人,两人又坐回到沙发上。
“刘恪非是谁”张世阳这才想起来,没好气地问谢珊。
他不过出差几天,一回来女儿就莫名其妙地昏迷了,这都快一个月了,要是再不醒,他就要把女儿送到美国的梅奥诊所去治疗了。
“刘恪非” 谢珊想了想,顿悟道“刘恪非是我书里的一个人物,在那场运动中,被错打成国民党特务,被迫害死了,可这”
谢珊还没说完,就被张世阳打断了,“你看你,写的什么玩意,不光荼毒了一大批读者,还荼毒自己的女儿。好好的报社编辑不当,非要辞职写什么破网文,我缺你们娘俩钱花了吗,你连女儿都照顾不好,你做的什么母亲”
谢珊怒了,“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讼棍,请你尊重我们文字工作者,你以为自己是个好父亲依一最看不起的就是小三和渣男,她要是知道自己最爱的爸爸是个渣男,你说她会怎么做”
男人气得嘴唇发抖,“你说谁是渣男”
“你还不渣你的老三都找到家来了,半夜三更骚扰我,让我成全你们这对真爱。明明是你死皮赖脸不愿意离婚,怎么还怪上我了你要是个男人,就痛快离婚,离了婚我带着依一过得好好的,等她毕业,我们就出国。”
“你想得美,依一是我女儿,你别想带走她” 男人一拍桌子。
张依一的耳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还夹杂着女人的低泣声,和男人的暴怒声。
她不是在下乡救援的路上出车祸了吗难道没死
她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和上面的方形吸顶灯,以及吊顶四周的一圈小圆灯。
张依一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
这种装饰,只有她所处的时代才有,七十年代断然没有这种装潢。
她慌乱地看向四周,当她看到窗户旁边的三人沙发上坐着的一对男女时,顿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不是她的爸爸妈妈吗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可浑身无力。
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一滴滴滑落,声音也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渐渐地变成了嚎啕大哭。
穿都穿了,为什么还让她穿回来她一个人回来了,刘恪非和小树家宝呢
“乖宝,别哭,爸爸在这呢”张世阳就像是被烫了一样,蹭地一下弹起,几步就冲到了病床前。
谢珊紧跟着跑过来,抓住张依一的手泣不成声“依一,你吓死妈妈了,你昏睡了二十多天,总算是醒了。”
“妈、爸”张依一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乖宝,别说话了,你现在嗓子不好,等你养好了,爸爸陪你说个够。”张世阳摘掉眼镜,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爸爸这段时间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你们别吵架了好吗明明心里有彼此,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呢”张依一话一出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流。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这前世的缘分呢难道像她和刘恪非一样生死两隔、痛彻心扉吗
“依一,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后再也不和你妈妈吵架了”张世阳伸出手,慌乱地擦着女儿脸上的泪。
谢珊扑在女儿身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调养了一个星期,张依一终于能一个人下床走路了。昏睡了二十多天,她整个人瘦了十几斤,原本肉嘟嘟的圆脸,变成了鹅蛋脸。
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