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不现实的,山路太难走,我们这次只运陶罐来就险些在路上碎掉。我知道别的漂洗方式,能洗的更干净。这批羊毛品质一般,不值得太麻烦。下次收到好的羊毛再说吧。”
马库托利斯想想从雅典到这里的路,知道塞雷布斯说的是实情,叹息着打消了这个念头。
幸运女神眷顾着他们,阴雨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持续好多天,第二天就出了太阳。
马库托利斯在尤尼科斯庄园买了干柴,和两个奴隶运到事先看好的沙洲上,又把陶罐和羊毛搬去,然后用石头垒了个简易的灶,坐上陶罐,生了火,烧起热水来。
雨后的河水不是太清澈,但洗涤羊毛是足够了。天空蓝到几乎是葡萄紫的,漂浮着洁白如羊群般的云朵,有灰鹤在云层上鸣叫。风吹过山坡上木叶尚未脱尽的灌木丛,木叶飘飞,有一些飘入河中,随波而下。
一罐水烧到微微烫手的温度后,马库托利斯和一个奴隶把水罐抬离火焰,另一罐水架上去。
把生羊毛投入热水,又倒进去一些从尤尼科斯庄园带来的柴灰使劲搓洗,羊油、羊汗和泥沙等脏东西很快和毛分离。再把沾染了柴灰有些发灰的羊毛捞出来,装进亚麻布袋子里,在河里就着流水冲洗,洗净后捞出来,挂到通风的树枝上控水晾干。期间他们不错眼地看着,一发现天气有变化就赶紧将羊毛收进库房。
羊毛不能直接在太阳下暴晒,也不能淋雨受潮,但阿提卡冬季的天气变化往往特别迅速,风雨说来就来。他们没敢一次性把羊毛全洗完,而是分批次,这批晾干了再洗下一批。第一批羊毛就用了六天才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