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厉害的,我能保护好自己。她对自己说。
嗯,阿香很能干。南河的声音很快在脑海中回应。
哎呀,不小心又把心里的话传过去了吗
你不用担心我。
不担心,但我想去到你的身边。
好,让你慢慢来。
空无一人的小船,在江面飘荡。
袁香儿站在船头,听见了隐隐歌声的歌声从河对岸飘来,那声音时而空灵飘逸,时而辽阔优美,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神秘感。
仿佛一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女,正敞开那纯净清透的喉咙欢笑。又像放诞不拘的狂徒,偶尔流露出柔弱的一声嗟叹。
那声音令人闻心神摇醉,恨不能即刻寻觅追随前去。
袁香儿握住挂在脖颈上的南红吊坠,这个可以控制心神的法器正微微发烫,时时提醒着她不要在歌声中惑迷失自己。
就在此时,船头上出现了那位白袍的河伯,他的身影浅淡而透明,像是勉强留在舟头的一缕意念。
他拢着衣袖,向袁香儿行礼,“袁小先生,劳您拨冗前来,老朽铭感于心。”
袁香儿回了一礼,“河伯,两河镇到底发生何事这里的许多百姓得了失魂症,就连我的一位朋友也被鱼妖摄走,不知去向。”
“那只鱼妖,是我的一位朋友。”河伯说道。
“你的朋友”
“是的,我和丹逻相识于数百年前。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人类,而他确实是一只吃人的妖魔。”河伯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别人或许不能理解我和一位妖魔成为朋友。但我想袁先生你或多或少能够明白一些吧。”
他的生命似乎已经燃到尾声,苍老的面容,弯曲的脊背,越来越透明的身躯,但他的神色平静慈和,并无悲苦之色。
袁香儿点点头,有些担忧地问“河伯,您这是怎么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这世间本无永恒之物,我不过是时限到了罢了。”
“可是您”
“这些年丹逻和我在一起,为了顾及我的感受,忍耐着从不吃人。如今我要离开了,他自然也就再无拘束。开始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是以我才请您特意来这一趟。”
“您是希望我出手铲除这只妖魔吗可是我看见镇上早已有了不少清一教的高功法师,您为什么不托付他们,反而找到我这个名不见经传之人呢”
河伯背着双转过身,“我想请您看一些东西,至于将来你想怎么做,可以自己决定。”
行进的小舟上出现一个年轻男子的影像。那是属于河伯的记忆。
年轻的垂钓者不顾船边的钓竿,也不划桨,任凭小舟在江心游荡。他的膝前摆着一壶小酒,几碟子小菜,自饮自斟,当真逍遥自在神仙不换。
小船附近的水面上,一只黑色的大鱼悄悄浮出水面,它的额头带着一抹鲜红,黑色的脊背在碧波中时时起伏,间或在水面露出一闪而过的鳞片。
“又是你,一喝酒你就出现,你也喜欢喝酒吗”年轻的垂钓者放下竹笛,倒了一杯酒,“鱼兄,鱼兄,你可好酒来,在下敬你一杯。”
他将一杯清酒洒入江中,江水中的大鱼摇头摆尾,鱼鳍溅起浪花,好像真的喝到了酒一般。
此后这位垂钓者每次出来钓鱼,船边总是追逐着一只青黑色的大鱼。
垂钓者敬酒投食,彼此互饮,宛如知交好友一般。
在一个明月临空的夜晚,垂钓者月色下行舟,哗啦水声响起,一位眉心染一抹鲜红,身着黑衣的男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