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不必指望楚云声回援。摄政王素来狼子野心,害得陛下重病缠身,自当有能人异士带兵勤王,以解陛下后顾之忧。”
陆凤楼胸口剧烈起伏,目眦欲裂,露出一副怒到极致仍强装平静的模样“好、好好赵爱卿好手段”
赵家主微微一笑,拍了拍掌。
殿外立刻传来喧哗之声,原本守在廊下的禁卫军厮杀起来,但却因双方数量悬殊而很快结束。
声响稍止,便有两队披甲执锐,身挟血煞之气的禁卫军鱼贯入殿。
大臣们略有惊惧,但更多的却是安心。显然,今日立在殿内的,大多都是世家势力。
“来人。”
赵家主唤了声,就有两名禁卫捧着笔墨与两张空白圣旨上前。
看了眼玉阶上气到浑身发抖,最后目露绝望的小皇帝,赵家主心中微定,随意道“陛下既知无德无能,那便该礼让贤才。如今天降神碑,安郡王世子陆文淼身具潜龙之相,若陛下心中还有半分惦念着大晋百姓,那就速速下旨罢。”
“一旨罪己诏,一旨禅位诏,”赵家主朗声笑道,“合该两全其美。”
到了此时,哪怕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赵家主,也难以按捺大事将成,翻云覆雨的满腔激动。
他看着陆凤楼提笔书写,加盖玺印,一手提起小鸡仔一般躲躲闪闪的陆文淼迈步上阶,就要到龙椅前接过诏书宣读。
然而就在他手指将要拿起圣旨之时,桌后的陆凤楼突然转身,锵的一声拔出悬在玉璧上作装饰之用的天子御剑,一剑斩在御案上。
剑出如雷霆落,一声铮鸣惊醒满殿。
“大人小心”
“住手”
殿内顿时惊呼不绝,禁卫军色变迫近。
众人皆未想到,那往日里软弱无能的昏君竟也会有这般意外举动,惊人威势。
陆凤楼却怒色尽敛,勾起唇角,没有理会被吓得委顿在地的小世子,只将御剑横于赵家主颈间,擒住他背心,挟持着人环顾四方,缓缓笑道“怕什么,朕有这般吓人吗”
赵家主被辖制着,不敢试图挣脱,微白的脸色仍算镇定,沉着道“事已至此,陛下就算杀我也是无用,只能徒惹世家怒火而已。”
“杀你怎会无用”
陆凤楼嗤笑“赵爱卿乃四家之首,一旦爱卿身死,世家便是群龙无首,这等威势怕是要折一大半。”
赵家主注视着底下不安的群臣,冷静道“臣若死,自然有新任家主上位,手段必不逊于臣,陛下所想不会成真。反倒是陛下,若陛下就此放了臣,迷途知返,无论新帝抑或世家,绝不会追究陛下今日所为,仍愿奉陛下为太上皇,居宫中养病。但若陛下执意杀臣,只怕刀剑无眼。”
陆凤楼不言语。
赵家主看不到背后陆凤楼的神情,以为陆凤楼已被自己说动,便再接再厉道“陛下既已写好了诏书,何必再苦苦固执”
陆凤楼压在赵家主颈间的御剑稍松“诸位爱卿可也这般想”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无人答话。
“朕知你们背后之人,也知你们为何今日站在殿上。”
陆凤楼嗓音极为平静,令赵家主莫名感到一阵不安,“逼宫禅位,欺君罔上你们许是想着法不责众,来这般多的人乃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此举,何其愚蠢。”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