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地方铺上了席子,供来客们盘腿而坐。
而眠棠身为女子,自然不好跟他们同席,便带着李妈妈默默立在了一旁。
至于茶水也不见书生端上,还是赵泉的小厮看席子太空,生怕自己的主子渴饿了,便端了自带的糕饼盒子摆上,又用马车上的炭炉煮了茶水。
老书生毫不客气,甩开大嘴,先将食盒子里的糕饼吃了大半,看样子,三餐好像也不定量。
待得吃得半饱,书生的脸色也缓和了很多,倒是可以和颜悦色地与赵泉评论画意。
不过当赵泉展开了那副荷花图,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在画作上的见得后,那书生的表情愈加失落了起来。
他待赵泉说完后,沉吟了一会道“谢谢尊下的赏识,不过你并非懂画之人,天色不早,还请移步回去吧”
赵泉正说在兴头上,谁承想竟然被这恨笔居士迎头泼了凉水,着实扫兴。
若是平时,他也只当老书生性情乖戾罢了。可今日在佳人面前被人痛斥外行,着实没有面子,当下王孙的脾气顿起,只瞪眼立目道“我哪里说得不对,还请阁下指正出来,怎么没头没脑,说在下不懂书画”
就在这时,进院子后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的柳眠棠突然开口道“这位先生,小女子对这画作也有些感悟,不知先生愿意一听”
恨笔书生为人孤高惯了,对于人人倾慕的丽色,也没有多看一眼,直到眠棠说话,才抖着衣襟上的糕饼渣子说“还请夫人快讲,我一会还要去砍柴做饭。”
柳眠棠走到了那画作前,伸出纤指一点,指着那只蜻蜓道“我似乎在那蜻蜓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倩影是一位女子在桥头赏荷,倩影恰巧映在了蜻蜓眼中。”
她这话一出,听得赵泉一愣,直直地盯着画作,忽然唤着小厮拿来藩国进贡的阴阳镜。
那阴阳镜乃是宫中御赐之物,可以放大字体,适合眼睛昏花的老者。赵泉虽然年轻,但偶尔刻章时也会用,所以一直放在马车上的箱子里,供闲暇消磨之用。
现在听了柳眠棠的话,他连忙从小厮的手里接过阴阳镜,照着那蜻蜓眼睛一看可不是吗黄豆粒大的虫眼里,竟然是垂柳小桥,撑伞的佳人娉婷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