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身上的绷带要经常换。
他的身体滚烫,却不住地喊冷。
肖深蔚抱着容允的身体手足无措,想要握紧容允的手,却发现自己手又太冰。
最后只能隔着厚厚的衣服和睡袋把容允裹在怀里,眼睛里尽是红色的血丝。
他说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太冰了,不能用身体温暖你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对不起,我爱你
容允的唇苍白得像是干枯的花瓣,肖深蔚只能时不时地用水给他润唇。
这个人烧到几乎神志不清,却在昏迷时嘴唇微微翕合着。
肖深蔚凑过去听,才发现容允一直念叨着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肖深蔚”
“肖深蔚。”
一瞬间,肖深蔚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酸涩感。
这个人大概爱他爱到了骨子里,梦里嘴里,心心念念都是他。
只是肖深蔚已经快要不能控制自己了。
他最怕的不是道阻且长路远马亡,而是某天突然惊醒,发现容允已经被失去了意识的自己伤害。
那样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赶路的日子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对肖深蔚来说都是煎熬。
他能抵抗住一切,除了诱惑。
而现在,这个巨大的诱惑正趴在他的背上,昏迷不醒。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饱餐一顿,获得生理心理上的双重满足。
肖深蔚险些没能走到大兴。
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冰凉的身体和泛青的指甲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他现在是一头丧尸。
他的脑子总是时而清醒时而昏沉,手臂上满是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深深咬痕。
他背着容允一刻不停地走了五天五夜,最后终于在黎明之前抵达了大兴城下。
新的城墙很坚固,城上还闪着盈盈火光,那是执勤的城卫兵。
容允睡得正熟。
肖深蔚弯下身轻轻吻了吻容允干枯的唇瓣,从怀里拿出那只小木雕放到了容允的手心。
“肖深蔚。”
睡梦中的容允眉头轻轻皱起来,抬手握住了肖深蔚的手腕“别走别离开我”
“”
肖深蔚眼眶一酸,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一低头却看到了自己苍白的手指。
对不起,我会伤害你
“容允,好好活着。”
肖深蔚在容允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伸手将容允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泪水盈了满眼。
“我爱你。”
“砰砰砰”
肖深蔚敲响了城门,看到了城头靠近过来的火光,才转身藏进了夜色里。
“谁啊”
“什么人”
“不知道啊,没看见人。”
“”
“哎哎哎,老大老大地下好像躺着个人”
“他好像昏过去了。”
“”
他躲在不远处的雪坡后,看着城卫七手八脚地把人抬进了城,才抹抹眼睛站起来。
却不料眼前一黑,顷刻间便失去了意识。
肖深蔚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