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两者合作的原因,多半不是上弦的一时兴起,而是鬼舞辻无惨的要求。所以鬼王可能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这是引他过来的陷阱吗
即便使用血鬼术也无能为力,九原柊久违地感到一丝焦虑。
然后他就瞬间僵硬在原地,因为有谁拍了拍他的头。
“别想太多了,相信主公大人的安排,总会解决的。”
“你”
九原柊茫然地看向锖兔,而后者只是笑了笑,就将手缩了回去。
“虽然原先是你比较年长,但你不是睡过去了三年吗”锖兔见他皱起眉又是一副要说教的样子,先一步开口解释,“现在我已经比你大了两岁了,所以稍微依赖我一下也是可以的。”
“没有这回事,毕竟我”
“毕竟什么”
“没什么。”
九原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总不能将前世的事情告诉锖兔,于是将视线转向窗外,不再多言,等着真菰随时可能派来通信的信鸦。
这人总是这样,什么也不说。
锖兔叹了口气,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锖兔。”
“嗯”
“那个人,应该不是巡街的警备队员”
他走到窗边,顺着九原柊的视线向外看去。
只见寂静的街道上,有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左右踱步,时不时还朝楼上的某个房间投去视线。
看上去十分可疑。
而此时,和稍显寂静的时任屋不同,号钟屋内灯火通明。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据说是百音花魁今天在店里遇到了看得入眼的客人,正在准备临时的奏乐演出。你也快来帮忙吧,说不定还能得到点好处。”
“那位去十次茶屋只有一次会选中客人的百音花魁她居然会看谁看得入眼吗”
“你说的也太夸张啦,但这回好像是位小少爷,别的不说,长得是真的很可爱啊”
在号钟屋进行打杂工作的,还未达到接客年龄的两个女孩子正在窃窃私语着,就突然听见身后有谁缓慢而轻轻的请求声。
“请让一下”
两人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
那是位眼上缠着纱布的年轻艺伎,怀里抱着一把木质的瑶琴。
“原来是清角小姐,不好意思。”其中一个女孩赶紧道歉,“需要帮忙吗我们可以替您抬着琴。”
但那盲眼的艺伎完全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在两人将路让开之后,迈着缓慢而静谧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儿,消瘦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什么啊,跟个幽灵似的。”女孩皱起眉毛,“明明是个瞎子还傲慢个什么劲,根本接不了客,要不是琴弹得好老板娘早就把她赶出去了。要我说,前两天的出逃事件说不定就跟她有关。”
“你在说什么呀,快小声点”
得知自己说错话的女孩马上反应了过来,用手捂着嘴。
百音花魁身着色泽明亮的华美和服,正在低眉弹琴。
她的琴声婉转阴柔,浅唱而低吟,绵绵不尽,仿佛引风月和之,倾诉着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痴心情长。与那些游女讨好为了他人而弹奏的艳曲不同,这一曲更像是缠绵迤逦的艺术品。
明明只是静坐室内,却让人仿佛看见了花前一舞。
一曲奏完,听的人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