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痛得破口大骂。
几个强壮的中年男人同时冲上来把他摁住,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他的脸上,“狗娘养的”“狗逼崽子”“贱货的儿子”,各种肮脏污秽的词语混杂着巴掌一同在他耳侧炸开。
他被打得昏天暗地,耳朵嗡鸣,口腔和鼻子全是血腥。
他被刘伟抬起来扔进路边的垃圾堆,鼻青脸肿,两只眼睛胀满淤血,没办法睁开。
腐败的味道呛进他的肺里,他发不出声音,胸腔里的骨头好像都被踢碎了。
玉佛断了,浸在肮脏的泥水里。
他想伸手去捡。
刘伟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碾着,“我他妈就告诉你,你妈是自愿给我上的,我可没强迫她,一次三百块,我算很大方了。”
刘伟蹲下去,一下一下地轻拍他的脸,“要怪就怪你自己,弱得只配趴在老子的裤子底下,只能让你妈做鸡养你”
刘伟话音未落。
小拇指传来一阵剧烈的痛。
霭沉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那是他最后的反抗。
他如愿听到刘伟骨头裂开的声音,面部扭曲,痛苦地大叫。
一个十二岁男孩幼稚无力的报复,却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
刘伟迎面一记重拳砸下。
他歪着脑袋倒在一堆垃圾里,污水混合着臭味从他鼻腔灌进去,唇角溢出血丝。
但他还没有死。
他的意识仍然清醒着,这才是他最绝望的事。
在那之后的很多天,明晞都没有等到那个叫柳永的男孩子。
从他失约肯德基的那天起,对面旧楼顶层的某间屋子,成了整条小巷人人口中不约而同的禁忌。
大门紧锁着,外面拉了封锁线,透过窗子往里看,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生人的气息。
那天明晞一遍又一遍地敲门,始终得不到回应。
直到傍晚,隔壁屋的阿姨把她抱走,送她回家。
没有人愿意告诉她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还只是个孩子。
大人之间总有些秘密是不愿意让孩子知道的。
明晞只能徒劳地等。
他们约定的期中考要到了,男生答应过她,这次考试要考过600分,要比上一次进步。
她相信他不会骗她的。
可在期中考的那一天,明晞仍然没有等到他。
男生缺考了。
下午最后一节考试铃打响,明晞回到课室,发现她的抽屉里突然多了一盒棒棒糖。
杨萱告诉她,是那个叫柳永的男生留下的。他出现得很突然,离开得也很突然,戴着口罩和大帽子,只留下了一盒棒棒糖,别的什么也没有说。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青紫的。
像是跟什么人打架了。
明晞拆开那盒棒棒糖,一根一根地攥在手里,足足十五支。
是她最爱吃的草莓味。
杨萱问“你还在等他呢”
明晞点点头,看向她“他答应我会回来考试的。”
杨萱摸着下巴,琢磨道“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杨萱耸耸肩,“十五这个数字在玫瑰花里代表歉意,我男朋友惹我生气的时候,就老喜欢送我那么多的玫瑰。”
明晞愣住。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