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晞眨眨眼,好奇“那是什么时候”
“就是这臭小子当时下隧道碰上爆炸,送进icu抢救的那几天,所有轮班护士都听见了,他昏迷还在喊你的名字,”赵立标捂着心口,学得有模有样,悲痛欲绝地喊,“明晞,明晞”
明晞“”
顾霭沉一把捂住赵立标的嘴,“以前不知道,您现在喝多了酒是越来越肉麻了。”
赵立标摇摇头,感慨时光飞逝,“我在这行干了那么久,是头一回碰上这么拼的,连命都能豁出去。”
酒席到了尾声,赵立标基本已经喝不动了,后来是助理叫上几个保镖一起扛着走的。经理给宾客在酒店安排了房间,他们今晚不回家里。
明晞挽着顾霭沉往电梯方向走,大堂风凉,顾霭沉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明晞惦记他两个月前头部才动过手术,这阵子忙碌又没能好好休息,牵着他的手,忧心地问“你刚才也喝了不少,要不然等下让服务生送醒酒汤到房间里”
顾霭沉将她脸边碎发捋至耳后,声线温柔,“不碍事,就喝了一两杯。”
他酒量好,却不是天生的,而是硬生生练出来的。
沉河创立之初,几乎什么事都倚靠他亲力亲为,土木这行免不了应酬,职位越高则更甚,各方交道,明暗之争,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有时身不由己。
不懂得笼络人脉,学着在酒席上推杯换盏,在这行很难有出头之日。
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走到如今的地步,背后承受多少可想而知。
明晞问“那你现在会觉得头晕吗”
“有一点,还好。”顾霭沉说。
电梯到了,明晞和他走进去,婉拒了服务生送他们上楼,她想和他单独相处。
梯厢内,顾霭沉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明晞拨开他额前碎发,指尖触摸发际线的位置。一道疤痕在脑后,一道在这里。那时他碰上爆破意外,足足缝了五针。尽管随着年月消磨,疤痕已经褪得很淡,但指尖触上去,仍会觉得心疼。
她轻声说“要不是赵哥告诉我,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原来那么危险。在场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下去呢”
顾霭沉抚摸着她的头发,温声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我不会得到赵哥赏识,不会那么快坐上副总的位置,也许也没有后来的沉河。”
明晞问“就为了当上副总,所以连命也可以不要了”
“不是为了当上副总。”他深情地凝望她,指腹缓缓揉捏她小巧的耳垂,“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
明晞知道,这些年他受过的伤,所做过的事,大多是为了她。
明晞倚在他怀里,不禁抱紧了他,“你明知道我不会在意这些。”
顾霭沉说“我知道,但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楼层到了,明晞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要抱抱。
顾霭沉略微弯腰,手臂穿过她腿窝,打横将她抱入怀中,往房间方向走。
明晞感慨地道“你应该早点来找我。早点来找我,说不定我们就不用分开那么长时间了。”
顾霭沉唇角轻弯,“早点来找你。是谁那时候在澳门,我在后面追着,她还在前头一个劲地跑见了我跟见了会吃人的老虎似的。”
明晞一声长叹,内心悔得想撞墙。
明晞说“要是知道最后还是免不了要嫁给你,我肯定就不费那个劲儿了,就站在原地,乖乖等着你来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