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来的时候, 见到坐在床上的人还是抱着自己缩在角落, 忆妙劝说“夫人, 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太医说您现在身体虚亏, 不吃东西会扛不住的。”
然而床上的人对她的话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夫人”忆妙轻声叫她。
半晌之后, “我要回家。”
她声音很低很平, 不带任何情绪,就像是面对绝境的人最后的一点点挣扎。
忆妙知道她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心提起来, 正要开口,手里的粥被人夺了过去。
“吃饭。”强势和着急交织。
坐在角落里的人缓缓抬头,空洞地看向面前的人, “我不吃。这样活着, 我宁愿饿死。”
被她口中的这一个“死”字激得脑子里一瞬空白。
僵持片刻
萧天凌喝了一口粥,在她躲避之前, 伸手钳出她的下巴,强行把粥喂给她。
晏梨拼命挣扎, 但是却推不开半分, 人被压倒在床上。
呜咽着被迫吞下去, 却跟呼救声相冲,喉间抽紧, 一个吞咽不及
“咳咳咳”
剧烈咳嗽。
萧天凌一怔, 慌忙松手。
晏梨揪住自己的衣服, 难受,害怕还有屈辱齐齐涌上心口,咳出泪的时候,突然就像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哭过,也好像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
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明明应该只有讨厌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这么的难过。
听到咳嗽声,刚退到桌子边的忆妙猛抬头。
却第一次在一位帝王脸上看到自责跟无措。
在萧天凌的记忆里,她一直都是笑着的,就算偶尔耍赖要他妥协的时候会泪眼巴巴地看着他,但只要他妥协,立马就会笑出来。
但是现在,他第一次见到她伤心的样子。
她哭得快要喘不上气,萧天凌伸手想要抱她起来。
只是手还没有碰到,被打开。
然而当她手心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时候,萧天凌眉心再拧紧一分。
她手心滚烫。
不顾她的挣扎抗拒,手贴上她额头。
烫的。
刚才贴近的时候,有一瞬感觉到她呼吸不对,却没想到是发烧了。
“传太医”萧天凌厉声。
忆妙猛回神,“是。”
这间房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御林军,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除了外面的虫鸣鸟叫,房间里寂静无声。
因为晏梨一直不让人靠近,谁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这会儿烧得晕乎乎的,没有力气挣扎,安静地躺在床上让太医把脉。
齐太医把完脉,将晏梨的手放回被子里,面露难色。
“说。”坐在床边的人,没有离开过半步的人冷声道。
齐太医跪下,“启禀皇上,只是风寒之症。不过之前伤毒交加,一直在用药保着,臣一时也辨不出究竟是哪几味药,现在贸然下药,万一药性相冲的话,本就身体亏虚,怕是会有性命之虞。”
又道“最好是能问出吃的是什么药,或者找到开药的大夫。臣实在不敢拿夫人的性命冒险。”
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有探听口风的意思。
齐鸣虽然是萧天琅安排进的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