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老太太冷笑,“看来我不应承都不成了”
沈道乾躬身“所以儿子才在这儿苦求母亲。”他语气加重,“左右颜家人又不曾见过婉姐儿,只要咱们府里守得严,就不会有事,今儿下午大夫来瞧不就好好的我已与颜九渊说过婉姐儿伤了嗓子,他也没有嫌弃,如今阖府上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伤了嗓子的人了。”
老太太心里一片冰凉冰凉。
下半晌,她还当他这个做父亲的念着自己女儿
可真是想错了
这家里,瑾姐儿是呆不成了。
良久,老太太面色平静下来,说“瑾姐儿呢,我要见一见她。”
沈道乾觑着她,老太太道“我亦是沈家人,既然事情已定,瑾姐儿是个死心眼儿,我有几句体己话要劝一劝她。”
沈道乾舒口气,扬声吩咐外头的小厮去巩氏那儿。
老太太讽道“去岁上你不是还想让她嫁给陆瓒么,如今叫她替了婉姐儿,回头怎么与陆家说”
沈道乾讪讪的“事急从权,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
芳华院。
难得的,巩氏与阮姨娘暂时站到了一边。
巩氏神情复杂,看着两个婆子把沈时琬的新衣比在沈时瑾的身上,沈时瑾一开始不配合,后面也不闹了,就一句话我要见祖母。
沈时璎和沈时璇哭哭啼啼,沈时璇害怕她不上花轿,沈时璎是又怕又替姐姐觉得不平衡,可是沈道乾傍晚的一席话,说的她们都害怕更甚。
都是未出阁的,沈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沈时玬小声说了一句“大姐姐也是嫡出的,这样多委屈”
阮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说“玬姐儿的意思,该让谁去不委屈”
沈时璇不满十岁,定是不成的,庶出里头还有谁
沈时玬慌忙摆手“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外面沈道乾的小厮来叫,说老爷让都到寿春堂去。
阮姨娘看了巩氏一眼,先出了屋子,沈时瑾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她这时候心里头的惊涛骇浪都已经歇下去了,只恐沈道乾在那边逼迫祖母,巩氏干站了半晌,拉住她,唇间挤出一句“瑾姐儿”
沈时瑾看着她,巩氏又说不出来了,无声地出了芳华院。
一行人到寿春堂,真是脸色各异。
似乎谁都不知该说句什么,全部沉默。
沈道乾看了看沈时瑾,知道她性子倔,深恐明儿一早就是不肯上轿,先出声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沈家养你育你,如今有了事,你也不可推”
“瑾姐儿,”老太太打断他,“与我进来。”
沈时瑾只瞧着祖母,见她无碍稍稍放心,随着她进了里间,上下拉着老太太看了一遍,老太太道“我没事,还有几个时辰天儿就亮了,祖母有几句话要与你说,你好好听着。”
沈时瑾抱着她,老太太把她拉开,说“你好好的一个嫡出小姐,让你顶着婉姐儿的名上花轿,我知你心里万般不愿意,祖母有个法子,可以让靖国公府也说不出什么来。”
沈时瑾想了想,没明白。
老太太便让游妈妈把旁边的针线筐拿过来,然后,平静的拿起一把剪刀。
沈时瑾一下明白了,手忙脚乱地把剪刀抢过来,惊恐地看着老太太。
她明白了,明白了。丧事,如果沈家这事出了长辈的丧事,喜事自然就办不成了。
她猛劲儿地摇头,吓坏了祖母,万万不要
老太太叹口气,把她拢在怀里,低声道“你父亲把事情做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