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再大喇叭似的大喊,弘昼宛如呆木被拉到一边坐下,由着石中帮他抹上药。
凉丝丝的,带着一股药味。
等擦好了,弘昼继续蹲在水盆前看,这样的伤就算有药擦,怎么也要挂一两天吧
再想刚才这一路
弘昼烦躁抓头,甩着头发在脖子上卷了一圈。万万没想到,他还是没靠才能出名。
怎么遮掩
总不能把帽子扒拉到眼睛下面
弘昼一度绝望,躲在营帐里不肯出来,弘暄他们兴高采烈的过来也被石中糊弄了过去。
直到康熙挑开门帘。
“人呢”
抬眼便见一道身影坐在床头上,抱着被子瞧不出模样来。
康熙呵笑一声,走近过去坐到床边,“玛法来了也不理”
被子闻声转圈,蜷缩其中的腿脚在床上磨蹭着站了起来。被子中一小道细缝露出了一只眼睛,身形往下略略弯腰状,“汗玛法金安。”
“还见不得人了”
“嗯。”
声音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没精打采的将头耷拉着。
康熙伸手在头顶的地方拍了拍,“玛法带了药来,见效极快,来擦擦。”
沉默了少许,身影低了下来。弘昼坐了下来,被子随之从头上滑落。康熙伸手轻抬,将弘昼的庐山真面目露出来。
营帐里顿时传道两道闷笑声。
弘昼抬起死亡之眼,“不许笑”
白白的小脸写着严肃二字,眉头紧蹙,衬得左眼上的乌青一团骇人得很。这是受伤恢复的征兆,可见是发现抹药及时。
康熙见此点了点头,还不错。
自从他老人家进来之后,弘昼是越发的生无可恋,再也没有侥幸心理了。从小到大只有他坑别人,可从来没有自己摔过坑的。想着他就觉得好委屈,偏偏渣爹还不在这里帮他撑腰,十四叔的性子说不准还在外面笑话他女生都打不过。
可他要是不让着,真的和娜仁打起来,那真的是没罪都有罪,名声转眼就会跑到京城去。
届时和渣爹见面,绝对不是温馨的亲亲抱抱。
弘昼心里很委屈,他扁了扁嘴巴,张手就将自己丢进康熙的怀里,“玛法她打我”
康熙闷笑不止,一手轻拍他的的后背,“谁叫你说人家小姑娘丑。”
“我没有”弘昼大声道,又低头在康熙身上擦了擦鼻子抬头来,“那都是八百年前的小事情了”
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幼年那么多次和小妹斗智斗勇,弘昼再次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滋味,拽着康熙满心诉苦,“她冲过来就问我认识不认识她,我还没说话就被打了好歹我是雍亲王府的门面,她这么说打就打,未免太过分了”
“雍亲王府的门面”
“对啊她打的可不是我的眼睛,实际上就是仗着我没人撑腰欺负人可想而知,她就是藐视阿玛,打整个雍亲王府的脸,还打玛法您的脸”
康熙伸手戳了戳眼下的青色,“打朕的脸”
弘昼有点痛感的抖了下,用力点头,一巴掌拍在床上,“打狗还要看主人”
康熙被逗乐了,“你这孩子,哪里学的这些”
“尚书房。”
弘昼毫无义气和道德的将事情推了过去,反正进了尚书房后确实让他学到不少。好的不说,各位堂兄弟们层出不穷的作妖姿势都让他大开眼界。
所以,他不算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