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嘴巴厉害, 两下硬是把说书的陈先生比作了居心不良, 专门觊觎京城中年轻女子的歹人。
陈先生有些嘴拙, 但他不气馁的努力言语回击过去。
不过一来就扔鞋的老妇人显然是脾气不好的, 听了两句就举起肩膀上的锄头。她嘴里依然在骂,咬死了就是陈先生的用心不良。
金德楼看场的几个壮汉站了出来,一把将锄头夺走。
老妇人见了很是害怕,扯着嗓子就大喊起来,“抢什么没天理了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可怜的老婆子”
她的声音很尖,听得声音很刺耳。
一壮汉一把将锄头丢开,哼了一声,“金德楼的规矩在上,你再乱来就连人一起丢出去。”
说罢向着陈先生点了点头,而后几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又像方才一样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看戏。
一楼的中心, 重新给回了两位。
两人沉默的对视一眼,而后默契的张嘴继续撕骂起来。
弘昼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强行安利了电影, 但是等他打开来看, 已经自动的播放了一半。前后不连贯,看得人一头雾水。伸手敲了敲桌子,提醒对面的渣爹,“阿玛, 什么是金德楼的规矩”
胤禛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是门前的对联, 上联男女日日来,下联苟非兵器来。横批,惠然之顾。”
这话有点讲究,又是半白话。完全翻译过来,那就是欢迎光临男女老少一家都来,只要不拿兵器打架作弊,顾客即是上帝,你们怎么嗨怎么来
“打死也不管”
“死不了。”
胤禛轻描淡写回道,两人这么打岔的功夫,底下的主场已经渐有高低。
“看你读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就知道,你就是个窝囊废立不起来的狗东西也是老天瞎了眼,竟然让你在这里当长舌妇人知道到处爬墙偷窥,怎么不想想家里被气死的老母亲”
“你,你这个嘴上无德的老虔婆就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街坊邻居全都有眼看着。休要胡搅蛮缠给人乱盖罪名”
“我胡言乱语哼,没有心肝的饿文,也不撒泡尿来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人身猪脸装什么青天大老爷,还自封为神摆起架子来就是个不成才的破落户才吃了几天的干饭,就忘了当初求饭吃的时候怎么抱老娘的腿狗叫都说读书人知道孝敬恩理,老娘施恩送饭就算是养了你,结果你在这里败人名声你这个忤逆畜生贼禽兽还不如喂了狗”
偶尔还会咬文嚼字的陈先生,看着老妇人面红耳赤,气得直跺脚拍醒木,“胡说胡说那本来就是我娘的粮食,托你帮着煮而已”
“呸别把你那投胎的娘气得又死了正好大伙儿都在,老娘这话就撂这里了我家儿媳妇除了不下蛋,那是样样都好。纳妾的事情,也是小两口自己应的只要我儿子一日不休妻,我家墙角的母耗子就是干隔涝汉子也不让你摸一下”
老妇人缓了口气,想想又得意一笑上下打量人一眼,“只吃不吐的狗东西,有眼瞎的要过你家门,你就紧着皮子好好过,乖乖地用你那三寸丁再生个哑巴耗子出来不然老娘直接把你拉去衙门见官,让你祖宗十八代遗臭万年,儿孙九代都别想考取功名”
弘昼居高临下的坐在上面,但是老妇人那带着颜色的挑衅和不屑目光,他看得是一清二楚。
陈先生的面子里子都会扒拉的干干净净,浑身发颤的说不出话来。好在身边的人唏嘘发笑,好面子的他回过神来大义凛然道,“好公道自在人心最好是现在就去见官,让大人们去判是非曲直”
弘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