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承受着巨大的心理落差、也说不清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因为先前太过自信而导致稍微有那么一丝丝诡异的不平衡时,那个听上去有些低的女声忽然好像远离了录音的这个装置,转向了旁边的什么人。
“要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突然抛过去这么几个名字,她听着不懵就怪了。”
是的,懵得都快窒息了,虽然第14号和马纳这两个名字多少听亚连他们提到过,但那个塞拉斯到底是谁这个正在说话的女声又是谁交代遗言之前,好歹做个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啊
“能拿到录音,就说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接着,一个我听了好几年、熟悉到已经不能再熟悉的低醇嗓音就这样毫无征兆、又漫不经心地传入了我的耳中,“最多,给她解释下我是谁。”
你是谁
什么意思你不是
“如果塞拉斯这个名字没有听过的话,”于是那个女声便再度转了回来,靠近了这个类似话筒的装置,“那库洛斯玛利安应该知道是谁吧”
“刚才提到的塞拉斯,指的就是库洛斯玛利安。”
嗒。
我虚虚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
先前所有注意到的、想不通的、矛盾违和的那些细节,终是在这一刻被串联在了一起。
怪不得。
怪不得在我已经问过“师父在哪儿”的前提下,又画蛇添足地问那个“塞拉斯”的下落后,玛萨立刻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原来竟然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等一下,再做个假设,如果塞拉斯是指师父的话,那现在这个总觉得听过很多次、却和平时听到的有些微妙的不同的女声,该不会就是
我心底隐隐浮现出了个荒谬的、又有些不太确定的答案。
会是圣母之柩的那个玛利亚吗
原来玛利亚生前和师父是认识的
那个“第14号”这到底是策反了多少个驱魔师啊
为了避免再听到什么消息惊得站不住,我环视一圈,立马捧着这个没翅膀也没尾巴的低配版蒂姆坐到了房间中那个和周遭所有冰冷的实验器械都格格不入、却相当符合师父口味的真皮沙发上。
“要是奔着刺激记忆,我觉得还是应该从头说你等我先捋捋该从哪里讲起。”
所以你们这交代遗言的,就不能先打个草稿之类的吗
“你的全名叫塞西莉亚法莱,是贵族出身的埃布尔法莱和坎贝尔家三姐弟中的长女玛格丽特坎贝尔的孩子。”
也就是说,当初师父关于我母亲名字的那一句并没有骗我。
但是,坎贝尔
我记得先前催眠那个醉汉的时候,他好像有提过坎贝尔是“塞拉斯先生”的姓氏,所以师父原来真和我有血缘关系的
只不过不是爸爸,而是舅舅
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你才会跟被坎贝尔家的次女卡特琳娜收养的那对双胞胎也就是马纳还有涅亚有过一段短暂地接触对了,他们小时候是认识的吧”
最后这一句,明显不是在问我。
“他们同龄,起码肯定是见过,不然涅亚也不会都过了十年还能把她给认出来。”师父没什么所谓的声音传来,顿了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咂了下舌,“明明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像玛姬,她父亲那边特有的灰发、还有坎贝尔的红发和黑发,也一个没遗传到,却被涅亚那家伙一口咬定是玛姬的孩子,还非要带过来打断我当时的实验一个两个,都是烦人的小鬼。”
其实早在玛萨问出“你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