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也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别怕。”他说,“塞西,别怕。”
我嘴唇发颤,陡然便感到一股极为热烫又酸胀的感觉直冲鼻腔,要拼命、拼命地咬着牙,才不至于发出声来。
但就算拼命地咬着牙,却仍有烫得人难受的热意不断地刺着眼眶,这感觉和之前的两次掉眼泪截然不同,并不是那种虽然有眼泪涌出、却好像被略去了中间所有的步骤、即便很是汹涌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剥离了出去一般的感觉,而是真真正正属于现在的我这个人的感觉。
但我却不敢发出声音,我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这样,直到脸上、手上还有全身都染满了血污的金发女性走出去,整座庄园被平地窜起的火焰吞噬,我才放开了捂着拉比的手,而在我放开的瞬间,拉比便第一时间倾身抱住了我。
我们谁也没说话,而场景中的金发女性也没有,她在熊熊燃烧、几乎遮天蔽日的火光下站了许久,才在细密的雨丝下,慢慢地走向远处黑黢黢的密林。
无边无际的黑云涌来,翻滚如沸水,她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那阵雨过去,直到金黄的胖球飞过来,敦敦实实地往她的脑袋上一落,才抬起头,望向了从某棵树后转出来的、打着伞的涅亚。
“成功了”
“成功了。”
“那就到了回报我的时候了,”涅亚抬手,不带任何旖旎意味、甚至不带任何感情地用指腹揩去女性脸上残留的血污,“塞西。”
“啊”他呼出一口气,同时扔掉雨伞,“这下逃亡就要正式开始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大人之外,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他说,“所以我将我的马纳交给你。”
“你知道我有很多的事要做,而在我不在的时候这世上没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你能对付大部分的人,就算对手是恶魔,甚至是诺亚,塞拉斯教给你的那些魔导式也能扛一扛;就算扛不了,也还是能拖延一下时间,就比如必要的时候,替马纳去死总是能做到的吧”
拉比的脸色难看至极,我的呼吸也是一顿。
但金发的女性却在这么久这么久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她点了下头,她说“做得到。”
逃亡,是真的逃亡。
之后的两年中,涅亚杀了自己一个又一个“兄弟”,“第14号”逐渐替代了他的本名。而他们也感受到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无法逃离”的那种恐怖。
事情发生在一个晴日,原本早上还阴云密布,空气潮湿而闷热,眼看便要下雨,却不知为何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突兀地放晴。
半个月前再度陷入了昏睡的马纳,在这次醒来后,忽然失去了他所有的温和,变得格外的惊慌。
“我我做了个梦,”他颤声捂着脸,“我梦到涅亚、涅亚全身都是血,我抱着他,想要带他走,却怎么也走不了。”
他不吃不喝,只说想要见涅亚。
“那只是个梦,”但金发女性却将他拦在了房间中,只把一旁织了一半的围巾拿过来,塞到他怀里,又将旁边刚晾好的红茶中加了十多颗方糖,“你知道涅亚只是又去办事了,来,把这个织好了,他就回来了。”
但她自己却走了出去,临到门口,转身叮嘱那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醉汉年轻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告诉他涅亚的事。”
那人含着恐惧地点头。
可是,不能告诉他涅亚的事
我心中刚闪过疑惑,下一秒,便明白了她的这句话。
此刻的涅亚正在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