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余一道道起伏的山峦,竟不比男人的身躯伟岸与阴暗。
他有时像一脉香,有时似一坛酒,有时若千面戏子,有时又好比一条奔腾不息的河。
刘阳常常觉得,他就是西江那条大河。
他忽然打了个酒嗝,问道“你还记得十五年前在大河救起的那个女孩吗”
祝秋宴点点头。
“真稀奇,掉到西江大河居然还能活,那里面到处都是大鲶鱼,食人鱼,小鳄和蜥蜴,瞧着她的样子怎么也顺河流了一夜,被你救起来的时候还能手摇铃铛,冲着我笑。”
刘阳每每想起那一幕都要咋舌,后来那个女孩被一个年轻女人带走了,这些年来除了身体落下病根,定期问他们买药以外,倒是没再见过她了。
“你这次不是要去送药回北京时一道去看看吧,也不知道那丫头长成什么样了。”
祝秋宴照旧凝视着苍野,不知有没有听清,刘阳不管他,自说自话一阵,翻开药包一看,“咦,怎么少了一包药”
祝秋宴觉得吵,掏了掏耳朵,转身道“送人了。”
“炼了多少花草才制成的药,一包几百块,你就随便送人了”刘阳左右看看,抓起一只酒瓶朝他扔去。
祝秋宴目不斜视,单手接住,随便往床下一塞。里面的酒瓶有方有圆,叮叮当当早摞起了高楼。他见怪不怪,去拉移门。
“这么早你去哪儿”
祝秋宴揉揉眼,清了清嗓子“讨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