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的小皇帝却没能沉住气,他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阿姐如此伤心了,气的站了起来,指着沈庭继道“驸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他想追出去看看,不过阿姐之前已经嘱托过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离开大殿,要盯着底下的人务必喝痛快了,他只得按捺住心底的焦急,见着面色冷冷的沈庭继已经起身,不忙不慌走了出去,才定下心神冲底下的人强颜欢笑道“诸位不必在意,阿姐兴许饮多了,咱们继续。”
他话刚说完,丝竹乐声又开始了,又有新的舞姬入场,好像与之前并无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方才还觉得宴会无聊的人个个打起了精神交头接耳起来,恨不得自己也跟出去好看看这场好戏,饮酒的速度也快了些。
更有不羁些的当场扼腕,只觉得长公主如此美艳,性情如此和顺,与传言中尽不相同,恨不得自己尚了驸马去。
王司徒今日饮的有些多了,脑子不如平日精明,想着难不成这个傻子真的讨了公主欢心不成他又朝着沈复的位置看了看,只见他一脸忧色,不时朝着自己儿子离去的方向看,心情越发愉悦,又多喝了两杯。
而方才一直打量着殿上的梁怀璟悄悄丢了个东西到对面也是一脸茫然的严浅浅,冲她扬了扬下巴,然后指了指殿外,然后悄悄离场。
麟德殿连着太液池,此刻深夜,殿内暖意如春,熏得人醉意有些深,梁怀璟一出来便打了个冷颤,酒意也散了大半。
他在一颗树下等了片刻,便见着严浅浅朝他走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梁怀璟皱眉,“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严浅浅抱着胳膊哆嗦,“忘了,有话快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公主今日有些不对”
梁怀璟点头,伸手去解身上那件被沈庭继刺得到处都是洞的大氅,“就是,你说咱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殿下是什么人,你又见她几时像今日这样当众哭泣,虽说她也就为了沈庭继掉过金豆子,但那都是私底下,今日,我瞧着不对。”
“就是,李锦瑟打小就不是个吃亏得主,就是狗咬她一口,她就是拼着咬一嘴毛也能咬回来,啧啧,这事儿不简单,不与你说了,我要冻死了。”严浅浅原地跳了跳,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传来丝竹声灯火辉煌得麟德殿,正准备要走。
谁知梁怀璟将解下的衣裳替她披上,“谁让你穿这么少,该”
严浅浅只觉得身上一暖,闻着那衣服上浓郁得男子气息,黑暗中眨了眨眼,“我说梁怀璟,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话说,你是不是喜欢公主”
梁怀璟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懂个”,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中难言自豪,“这怎么能叫喜欢,这叫崇拜,殿下,她值得追随,说出来你也不懂,进去吧,估计今晚有好戏看。”
严浅浅瞧了瞧身上的大氅,点了点头与他进去了。
城楼上,李锦瑟站在这整个皇宫的最高点眺望远方,身上的衣裳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
今晚皇宫全部点了灯,一眼望去,暖黄一片,站在这个位置,似乎能将整个京都一眼望尽,除了皇宫,远处映着这黑夜,仍是白茫茫一片,钦天监说,今年的大雪下到头了,不会再有年前这样的大雪了,来年便是好天气。
她仰天看了看有月朗星稀得天空,心想,但愿如钦天监所言,冬天太冷了,她不喜欢。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从后面将她揽在怀里,握住她有些冰凉得的手,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冷不冷嗯”
李锦瑟回头,沈庭继已经将她整个人藏在大氅里,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