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太爷说着扶着大理石的桌子,有点慢,自力更生的站起来。卫瞻淇知道老爷子脾气,帮他桌子上那一面的玻璃球放好了,拿过一边等的看护手上的拐杖和大衣,谦虚里带着一丝少年人的跳脱,话说的有点快“爷爷您慢点。哦,各位爷爷再见,有空来家里玩,我改天跟着爷爷一起来好好登门见见大家。”
“专门登门不用,一个小区,说来说去,再大也都是熟人,说小又独门独户的。而老卫这胳膊腿,我不怕折寿受他大礼,还怕他骨头走一半散架了呢。”
“你多来这里陪爷爷们下下棋啊就好,刚好差一个人就满。而且你季爷爷老赖皮,你来这评理也成。”
这群在教科书里见过照片,历史题材里见过名字,现在拿出名字也是让人手脚发软的大佬。在退休离任之后,清闲的时光让他们看起来只是一群有点钱的小老头。因为多数人受不住空调,喜欢在湖边凉快的地,下好几个人都能玩的飞行棋。偶尔还有人故意赖账,耍贫嘴要找人帮腔罢了。
护工推着轮椅上的卫老太爷,卫瞻淇骑着自行车蛇形前进慢慢跟着。老太爷今天谈兴不错,对孙子骑着的这辆碳纤维可折叠自行车很感兴趣。知道这是个国外品牌,但实际产地还是国内的工厂订制的,就陷入了皱眉思索。做孙子的察言观色,忙分辩“我们是产地,是代工,但拥有技术的我们迟早也会打响自己的品牌。让工厂变成销售点。这点和无人机与通信技术走出去,成为标志是一样的。”
老人家才笑了“你看我,担心这个那个的老毛病犯了。现在的国家是越来越好。关键是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劲头做事情才好。像我退休了,只能光往坏处想瞎操心,还要你举例安慰我。”
是因为血缘吧,小心观察着他笑纹起伏的模样,这个退休也依旧声名煊赫的老人,和卫瞻淇认知里所有有权势的老男人不一样。
卫瞻淇做男宠面首时的几十年如果拍部电影,该叫被嫌弃的面首的一生。
女人们的态度无非就是那样了,不值得说,也不值得数数。大胃王是不会记得自己在宴会上,具体咀嚼了多少下。就像卫瞻淇不记得自己贴着多少女人的耳朵,枕过多少双玉臂,穿过多少缕长发,吐出针对她们施加的带着蜜糖甜美味道的致命谎言。
那些轻薄模糊的脸庞,像蝴蝶翅膀似的容易被撕开,上面点缀的红唇啊,也廉价的和人血一样腥臭。
他记得的人脸越来越少,被这么随意忘掉女性居多。只有那些男人的脸,那些位高权重,却要捏着鼻子和他这种人共处朝堂的老男人的脸,才记得清楚呢。
“爷爷这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他拍马屁。
老人又爽朗的笑了一声“我现在也不用忧心什么天下了,我现在忧心的是你们这些小鬼头的事情。你伯伯姑姑们家里的哥哥姐姐们不是上了大学,就是参加了工作,就你这个小毛头里的小毛头还没有定下来。爷爷跟你说啊,演戏啊唱歌啊,都不丢人。打仗时还有文工团去部队鼓舞士气呢。爷爷不是老顽固,但你的成绩啊,你答应我不能差到没眼看哦。”
卫明宇是家里的老幺,老来子了。和卫瞻淇同辈份的“瞻”字辈,除了读书的,都在立业的路上。这也是卫老太爷贵为卫家家长,却住在老干部们分下来的小区里,没有和儿女子孙同住的原因之一。
“成啊。那学期末的成绩单我给爷爷您看了,满意的话,您得答应我一件事啊。”卫瞻淇顺口接过,顺手抛出自己设计的套。他的嘴扬起的弧度达到了“咧开”的效果,一把停下车,对知情识意停下轮椅的护工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迅速单膝蹲下,背挺的直直的,扒拉着老人的裤腿,有些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