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不知道被哪里落下的碎石还是什么击伤了,温热的血正顺着她脸颊滑落从下巴一点一点落下。
“第一次有女人这样主动牵我的手。”宋让仰头,他本来皮肤就白,在昏暗的灯光下仰头,愈发苍白,如同地狱仰望人间的堕鬼,带着让人惊惧的英俊,漂亮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而笑意中是毫不掩藏的疯狂。
他伸出另一只手,向上够了一下。
够到了季挽澜的指尖,那上面有残留的红。
随着他的动作,季挽澜身不由己继续向前滑了数寸,她的膝盖和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用尽全力,但仍然无法制止宋让的手缓缓向下滑动。
陆夜白向季挽澜喊“松手”
季挽澜咬牙不吭声,唇角咬破了,似乎也不知道痛,她只是用尽全部力气抓住下面这个疯狂的男人。
紧紧是这个,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
衬衣的袖扣膈应在手掌心,划拉出一道缓缓蔓延的伤痕。
“看来你真不想我死啊。”宋让笑。
那边的班猜终于爬了出来,他第一件事便是将腰上的绳索解开,扔了下去。
“指挥官”
然后班猜立刻迅速向季挽澜处冲来,要安全,势必要先解决宋让。
宋让也听见了动静,他不但不紧张,反而立刻笑了起来,脸上露出几分好奇而又疑惑“季小姐,你说现在只有一个机会。下面两个人,你是想救下面的哪一个”
季挽澜眼睛蓦然睁大,额角的血混着汗。
强弩之末。她眼里闪过无数挣扎。
她无法回答。
短暂的沉默中,一声枪响砰的击穿了小楼的线路。
外面的雇佣兵们已经情理完了外场,一个男人一脚踹开了封闭的半倒塌的大门。
“指挥官”
“班猜”
昏黄的灯因为突如其来的袭击一瞬熄灭。
就在这时,宋让的另一只手扳开了她的手指,关节咔嚓的骨折声后,是一声沉闷的响。
“不不不”季挽澜向前伸出另一只手,尖叫了一声。
宋让整个人已仰面跌落了下去。
沉闷而短暂的一声响。
“真痛啊。”他说。
然后是更短暂的沉默,整个小楼忽然仿佛惊醒了,那原本因为贾的肉身卡住的箱笼电梯,在宋让最后一加力的作用下,轰隆隆如同脱缰的野马向下落去。
轰隆隆
混合着轰隆声的,是陆夜白的声音“拉我。”
她向前更扑了过去,试图抓住什么,手下一片虚空,只有凉凉而又燥热的风,从看不见的黑暗中吹来。
轰隆的下落声在狭长的甬道里面掀起回音。
季挽澜呆了一秒,变故在须臾之间,她张大的嘴巴发出了兽一样的哭叫声。
“不”
她再向前。
食指扭曲的翘起来,但现在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她恨那一刻的精疲力尽,那一刻的无能为力。
季微雨
陆夜白
无论是哪一个。
胸口并没有伤口,却感觉从未有过的钝痛。
她猛然撑起来。
扑过来的班猜抓住了她的衣领,混着她的头发将她拖了回来。
“小七,你带队下去看看。”
新来的雇佣兵们更多涌了进来,带着夜视仪的眼镜男最先说话。
“等等这绳子下面还有人。”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电线衔接处再度发出声响,一个男人带着手套的手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