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亭的声音有些哑了, 眼皮子底下还带着黑眼圈,有气无力的道“记得的。”
他原以为离开了刑部大牢他的痛苦就结束了, 没想到殷韶景把他带到家里又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逼供,连他什么时候起的念头, 是因为哪个人说了什么,又经历了哪些心理变化都问的一清二楚,这些还不够,殷韶景还拿了一张写好的供词让他背下来,并表示, 按照供词说,让他做个伯爷, 不配合,让他充军
燕安亭被深深的威胁了,于是, 一晚上都在跟殷韶景对台词,并对此刻在京城里的其他王侯们发自内心的同情, 殷韶景是打定了主意,有证据要搞他们,没有证据制造证据也要搞了。
而他,就是明晃晃的借口。
说真的, 燕安亭是真不觉得有人故意引导他对殷韶景动手,他总觉得是他先起了心思,然后被人利用罢了,不过殷韶景说有那就有吧罪过在旁人身上,总比在自己身上强。燕安亭偷偷扫了殷韶景一眼。
“说。”殷韶景冷冷的道,多年相处,燕安亭抬抬眼皮子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燕安亭抿了抿唇,“万一你让我供出来的那些人是无辜的呢你难道不想知道谁利用了我,真的要杀你吗”
殷韶景撇撇嘴,“无辜又如何削藩总要有个借口的,对我动手,多好的借口啊至于谁真的想害我”殷韶景认真的望着燕安亭,“你个被利用的棋子,问你有用吗”他自己查不是更清楚
“嘤”好兄弟再也不是好兄弟了,一晚上不到,殷韶景都习惯对他恶语相向了。燕安亭眨巴着眼睛,忍下泪水。
于此同时,梁昔医馆内来了一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公子,身披白色披风,领口处缀一圈白色软毛,披风紧紧的裹着全身,头戴帷帽,一前一后还跟着两个哥儿做仆从。
这人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身边的仆从是哥儿,自己又不愿见人,可见也是个哥儿。在这里,虽然哥儿能继承爵位甚至入朝为官,但还是有许多大户人家出身的哥儿,会学女子一般,不肯随便见外男,出门行走要带帷帽的。
梁昔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还从未在这个世界见过把自己当深闺女子一般的哥儿呢,只见他进来之后只是在一旁等待,一个仆从搬了软凳过来给他坐下,另一人则去排队了。
还挺懂规矩,梁昔原以为对方会仗着身份要求插队治病呢,梁昔没有理会他,对方的仆从又跑了一趟外面的马车,拿了茶水过来,显然是准备好在这里久等了。
随他吧只要不在这里吃东西乱丢垃圾就行,梁昔没有再管,许久之后,排队的仆从终于替他主子排到了梁昔跟前,那人才从软凳上起身走了过来,对着梁昔微微颔首。
梁昔也点点头,对着他道“这位公子,是哪里不舒服”
楚晚笙清冷的声音传来,“梁大夫,在下楚晚笙,慕名来求医,不知可有静室,可以问诊”
梁昔点点头,理解了,这样连面目都不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子哥,哪里会当众诊病呢肯定是要找个无人处的,也就道“这里有一处静室,公子这边请。”
梁昔引路率先进了静室,静室内,楚晚笙这才摘了帷帽,露出一张清丽面容,皮肤白皙,气质清冷,如玉雕冰塑,出尘脱俗,唯有额头一颗鲜艳红痣宣示着对方身份,梁昔一愣,在心里暗自赞了一声,长成这样的哥儿,难怪要当做深闺女子养,这样的样貌,若是被外人所见,只怕求亲的人要踏破门槛了吧
“公子随便坐,这里安静,公子哪里不舒服可以说了,外面的人不靠近是听不到的。”梁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