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药前留了封遗书,说的全是她和秦图的事,她说她不是自愿的”嘉琪眼圈红了,“她也是活该,她不知道反抗么还不能躲着他么最后还不是妥协了。”
这话让苏娆想起了杜晴,并不是谁都有她这份勇气的。
杜晴只是骚扰,但唐已经和秦图发生关系了。
这个世道,舆论在谴责罪人的同时也不会放过受害者。为了找个合理的说法,他们总会把自己的揣测和臆想施加在事件上,认为是唐的不检点招惹了秦图,何况佳穗本身就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她太想考上了。”苏娆镇定道,“其实改学分也好,争名额也好,都是因为她输不起。”
这回嘉琪没有反驳,因为今天她看到了唐桌子上的日记,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
唐佳穗出生在小县城里,十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和两岁的妹妹独自生活。说是独自,其实她妈妈一直和当地一家五金店的小老板关系不明。
那男人四十出头,有家有口,缠上佳穗妈不过是图她漂亮,图个刺激而已。
而佳穗妈呢图的无非是他的钱。
佳穗写道,家里一缺钱了那男人就会出现。今天她要交学费,明天他就会出现在妈妈的床上。
甚至有一次,他竟然闯进了她的卧室
那种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没办法感同身受。
佳穗厌恶,但年幼的她没能力改变现状,也更没谴责母亲的资格,因为她们还要靠她养活。这种矛盾心情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长大,想要做出成就摆脱那个困顿让她无比难堪的家。
可是,一面痛恨,一面她也深受影响。这个原生家庭不仅让她生活在阴霾中,更在潜意识里给她扎下了“以性易金”的根。
“成长最痛苦的是什么,就是不管如何努力避免,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
这是唐佳穗日记里的原话。
她拼命地想要通过读书证明自己,用高等学历洗刷耻辱,重获丢失的尊严,掩盖那段肮脏的经历。可结果呢她发现身在象牙塔里的自己居然用的还是母亲那些伎俩,那些潜移默化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更可悲的是,她竟然还不如她妈妈,在和秦图的交易中,她输了
一直等到后半夜,佳穗妈妈赶来了,苏娆她们才离开。
苏娆开车来的,本来想送她们两人回去,可一到停车场当即僵住。
“怎么了找不着车了”嘉琪问,“那262不是你车么”
说着,扯着她往那oer去,苏娆拉住了。
“那个别开车了,要不你们俩打车走吧。”她慌乱解释。“我这半宿没睡觉,脑袋疼”
“啊,也是哈。”嘉琪点点头,拉着她往外走,“那咱赶紧走吧。”
“不不不,我就不一起了”
“那能行么”嘉琪厉声说,“这大晚上能让你一个人开车么,万一出点什么事呢。”
嘉琪拉着她不放手,没办法只能三人一起去打车,可嘉琪和学妹刚上了车,苏娆车门一关,拜了一声就让师傅走了。
嘉琪傻眼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过了个红绿灯了。
“停车停车”
“算了,徐老师。”小姑娘拉着嘉琪劝,“苏学姐就是不想跟我们一起走。”
“怎么可能”
嘉琪不解,小姑娘窃窃笑了。“我刚刚看到了,她车上有个人,有个男人”
“你怎么没回去啊”苏娆一上车就问了句。
宋衍淡笑。“不放心你。”
晚上接到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