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酌心思百转,脸上的怒气早已消散。她眨了下眼,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周身的气息缓合下来,仿佛刚才时刻准备和岑佩溪针锋相对的人并不是她一样“培训班周一到周六都有课,我下周日回b市去试镜,你要一起吗”
“看来顾老师经过慎重考虑,已经认可了我作为经纪人的能力,我很荣幸。”
顾时酌终究不如岑佩溪老道,哪怕她维持着面部表情上的冷淡,岑佩溪依然从她眼神里片刻的失焦看出她在认真的思索。相比平时绷着的严肃之感来说,这个样子反倒有些可爱。
岑佩溪一直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尤其是在和人谈工作的时候,并不喜欢说一些幽默话,偏偏对上顾时酌,又总爱逗两下,看着她气到鼓胀,再贴心的帮她解开一个小口漏漏气,好像还挺有意思。
“周日我去接你”
她询问道。半倚着桌沿,手里拿着酒店配置的矿泉水喝了两口,下巴微抬,露出美好的颈部线条,喉咙因吞咽有轻微的蠕动。
顾时酌将被轻易攫走的目光收回来,犹豫片刻,说“好。”
过了三分钟,顾时酌见她将矿泉水瓶拧好盖放到桌面上,没有别的话要讲,问“还有事吗”
岑佩溪“有,你该吃药了。”
顾时酌
如果不是结合当前情境以及岑佩溪平静的语气,顾时酌有理由怀疑她是不是在一语双关。
顾时酌摸了摸水杯,里面剩下的半杯水温度已经凉了。她打开封号的药盒,看过使用说明,破出三粒胶囊含进嘴里,正准备就水吞下,岑佩溪走过来拿走了她触手即得的水杯,“说明书上说需要温水吞服。”
顾时酌含着药
岑佩溪在杯里续了点热水才塞到顾时酌手里。顾时酌看了她一眼,和水将嘴里的药咽下去。
“至于冲剂”岑佩溪晃了晃方形盒子。
顾时酌操作着电脑关掉文档“我不喜欢冲剂的味道。”
“嗯,但是也要喝。”
顾时酌正在关机,没有关心岑佩溪的动静,等电脑屏幕的亮光消失,抬头便看到岑佩溪递来一杯用酒店的玻璃杯装着的褐色液体,药味冲了她一鼻子。
顾时酌看着她,不接,也不说话。
岑佩溪说“不喝的话病怎么好呢严翰池好像不喜欢一边咳嗽一边说台词的敬业演员。”
顾时酌“下周会好。”
岑佩溪“也不一定。”
顾时酌无奈,只好接过药,手心里感触到的水温正好适口,她低头看着杯中的液体,踌躇了两秒,咬牙闭眼,往嘴里灌。喝到一半,她忽然站起来,迅速将电脑拍合上,冲进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将嘴里的药尽数吐了出来,又干呕了几声,挑开水龙头接水漱口。
冰凉的泼在苍白的脸上。顾时酌没敢看镜中的自己,闭眼喘息片刻,转身。
岑佩溪站在门口,神情里多了些探究,却终究没问出来,语气轻缓“你忘了关门。”
顾时酌有些恍然,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初遇徐青晚的那个晚上,她站在某家俱乐部洗手间里止不住的犯呕,徐青晚就站在门口打量着她,等她打理好转身准备匆匆离开的时候,徐青晚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是艺人还是这里新来的员工”
顾时酌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第二天,就在她以为自己那位总是不可一世的经纪人会怒气冲冲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