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心疼孩子的眼泪,小女孩那种敏感与不安就随着母亲的眼泪化开,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真的有家了,有爸爸妈妈了。
可是两年前,爸爸被逼疯了。也许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死了,便不用偿还那些他还不起的债;又或者他是因为得了抑郁症,从楼上一跳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也许正因为爸爸是这样死的,原主在绝望之下,也步了他的后尘。
宋奕昕收回神思,又快步过去轻轻抚着宋母的背,给她缓气。宋母终于吐完了,宋奕昕递上水给她漱口。
宋母漱口后看着她,说“昕儿,你昨晚没有回家来,我让阳儿打你电话,你也没接。发生什么事了”
宋奕昕温淡一笑,道“妈,我上夜班呢,你又多操心。”
宋母又说“你那到底是什么工作,哪个厂里”
之前宋母问起这个问题,原主就说自己刚去,还在学习,所以说不清楚。宋母实在太过痛苦,也没有精力为逼问女儿。
这时,宋奕昕想了想,说“也不是什么厂里,就是进出口公司,因为时差迁就老外,所以有夜班值班的。值夜班的工资高。”
宋母蹙了蹙眉,说“这太辛苦了。昕儿,你回学校去吧,你明年要高考了。你国庆前一周开始就没有去学校了。”
宋奕昕应道“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
宋母自责“都是我连累了这个家”
宋奕昕说“妈,你别这么说了。我就想你能快点住进医院去”
宋母叙叨“我的病我知道,反正也没有肾源,有肾源也没有钱,住了院不还是挂挂盐水,吃一吃钙片、铁剂、骨化醇”
宋奕昕说“可是不住进医院去,医院全都优先别人了。妈,我昨天发了奖金,我前头接了一个单子,提成有两三千呢。”
宋母有一分高兴,但是想到自己的状况,知道这点钱也不顶事,说“你拿着去把学校的书本费交掉。”
宋奕昕说“不,去医院吧”
宋母还想劝,可是十分疲惫,宋奕昕安抚了她,起身去做饭。
看着破冰箱中也没有什么菜,她煮上饭后,出门去附近的小型菜市场里买。青菜、肉都挑便宜的买,卖了三天的份量回家。
正在煮饭时,听到宋母又吐了起来,她本想去帮忙,却又顿住脚步。她知道她去了也基本帮不上母亲,母亲需要的是肾脏移植手术。
穿成了这样的角色,回到这个家,她才真正的融于原主的角色,一时竟是怀疑这并不是表姐的小说世界里。
宋奕昕是学霸,思维自然独特,她在怀疑,是不是“前世”学霸才是她意想出来的,否则现在的一切,她为什么都完全融入了只不过,她脑海里的知识由经历学到的知识都牢牢占在脑海之中。
无论哪个自己是真,哪个自己是假,她真想成为那个宋奕昕。
她一双泪珠儿落了下来,掐了一把自己,只盼她一点都不痛,这里的一切才是一场梦,她很快就能回到那个自己的世界,那个自己的身份,然后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硕博。
可是疼痛提醒着自己,这全是真实的,现实像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朝她扑过来,她退无可退。
宋奕昕用手背抹去了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忽然,听到门外有声响,她忙把眼泪都擦个干净。
她熄了火,盛了青菜出了狭小的厨房,果见弟弟宋奕阳回来了。
宋奕阳今年才十岁,刚上四年级,他削瘦的脸上没有一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