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水摇头晃脑的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得意,“那是,我爸的手艺无人能及,您吃过我家的肠粉么也好吃的。”
何氏也卖早餐,但除去困难的那几年,就只有肠粉一样,从早上七点卖到十点,做的大都是附近上班族和街坊的生意。
不过严星河记忆里是没吃过的,他的早饭永远都是来自单位食堂,于是他有些迟疑的摇摇头,“抱歉,我”
“我请你吃啊。”何秋水眼睛一亮,兴致勃来,像是找到了能和小朋友分享的玩具似的。
她扬声叫何曦,然后用一根雪糕买通他,去厨房让温妮给她做一份瘦肉肠端过来,“要加蛋的。”
没想到最后端过来的是温妮,“都十一点了,一会儿就吃午饭了,你还吃肠粉”
“我请严医生吃的,他没吃过,好奇。”何秋水立刻替自己辩解,把锅甩了出去。
严星河听得一愣“”姑娘这好像不是我自己要吃的罢
一听是严星河要的,温妮立刻就变了态度,“原来是严医生要的啊,我还以为囡囡又贪嘴了呢。”
严星河扯了扯嘴角,“是我给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您救了囡囡,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温妮笑着摆摆手,把肠粉碟子放下,又去了厨房。
何秋水这时才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嘴,还没说话,就听见严医生啧了声,“脱拐挺慢,甩锅倒挺快,哦”
“呃”何秋水的脸立刻就泛起了一层粉色,有些躲闪的不敢去看严星河似笑非笑的目光,抬手掐着自己的耳垂,拼命地想着圆场的话。
还没等她想出来,老何就从外头进来了,他手里拎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朗声问道“严医生,您今天上班么”
严星河正伸筷子去夹碟子里的肠粉,闻声又放了下来,然后摇摇头,还没说话,老何就立刻道“那正好,中午留这儿吃饭,我们也没什么好谢您的,就请您尝尝澄州的卤鹅。”
“多谢,不用了”他忙笑着要拒绝,可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何秋水哎呀了一声,他立刻就顿住,下意识往她那边看去。
只见何秋水正伸着两根指头去勾老何手里的袋子,发出惊喜又雀跃的声音,欢快的问“老何你去忠德叔家了”
方忠德是老何在岭南漂泊时认识的朋友,后来他到容城定居,没几年方忠德也领着家人来这边闯荡,在离这儿不远的菜市场那边开了家小饭店,专做家乡菜,生意红火。
老何点点头,笑道“你忠德婶前阵子回澄州去祭祖,昨天才回来,听说你出院了,特地卤了只鹅给你补补。”
说着又转头去看严星河,“严医生也留下,您可是我们家救命恩人,我得敬您杯酒。”
说实在的,严星河并不想留下,因为救治何秋水是他的本分,要不是那天刚好他值班,何秋水也未必就是他的病人。
但老何不会这么想,在他看来,严星河就是他家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囡囡的腿还不一定能保住呢。
何秋水大约也是这个想法,帮腔劝道“是呀,严医生您就留下嘛,忠德婶做的卤鹅可好吃呢,每天都卖光,去晚了你捧着钱都买不着。”
声音清亮又活泼,还有些俏皮,严星河一听就忍不住失笑,到底是盛情难却,他犹豫了一阵,便答应了,“那就打扰了。”
老何从方忠德处拎回来的卤鹅,是用狮头鹅做的,鹅都养在澄州老家的鹅场,每一只都养了半年,然后千里迢迢运过来,做的时候连卤汤都讲究非常,要加猪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