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是一记重击,重重锤在她的心脏上,血液逆流,连手心都冰冷了。
连她怕疼都知道。
她始终坚信,她不是太宰治心中的梨离,因为她清楚得记得自己原本的生活,她与太宰治唯一的交集就是看过文豪野犬后写过一篇他的同人文。
而且还没来得及交稿,她就晕倒过去,后脑勺着地,死了。
她的生活很简单,几句话就说得清楚,单调且无趣。
单亲,妈妈等了半辈子的男人,在妈妈去世以后,她独自去了横滨,想要见见那个妈妈爱了一生的男人。
见到的,却是男人早已娶妻生子,他们的儿子甚至比她还要大。
离开横滨回到东京的那天,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悲伤还是可笑,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就连从天而降的磅礴大雨砸在身上都毫无触感一般。
于是她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决定忘记这些事,她在去横滨前辞了工作,回来后一时半会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她打开电脑找到以前认识的编辑,想要写稿子先混口饭吃。
价格都谈好了,第二天天一亮就该交稿了,可是她死了。
醒来后睁开眼第一面见到的,就是太宰治。
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和皮靴,黑色柔软的头发随着缓缓向她走来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着,他的声音与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一样温柔,他说
“我的命令里,没有杀了梨离这一条。”
那一刻,不是黑夜里走来的恶魔,而是神明。
“梨酱。”
太宰治不满的叫着她。
梨离回过神来,抬起眼看向太宰治,抱歉的笑了笑“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
太宰治微笑,“是关于自己的吗”
“我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关于自己的,”握着面前的冰水玻璃杯,梨离仍然是茫然的神色,“其实事到如今我都认为我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梨离,可是,好像,好像她的种种都跟我一模一样,所以现在我也不是很确定。”
“那个,我想知道,她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好像大家都希望她死。”
太宰治笑得更灿烂了,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杯,“小事而已,不必太在意。”
“可以告诉我吗”
“嗯,可以。”他换了个动作,托着脸的手放下来,身体微微向后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淡淡笑着,“你杀了我。”
“果然是这样。”
他仍然笑着,“所以说是小事而已。”
“反正太宰先生一直都想自杀,既然没杀死你,想必还挺失望的。”
眼睛仍然有些酸,梨离眨了眨眼睛,笑着,“只不过,想死和被在意的人杀死,这样的概念还是不一样的。我不认同太宰先生说的话,这不是什么小事。”
太宰治没说话。
面部表情依然是装傻的呆呆看着她。
但也没有执拗于她忽然又称呼他为太宰先生这件事,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在她说的那句话本身上。
想听到他真实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去试探,就算试探到了他也不会承认。
梨离依然温柔笑着,轻声说,“关于梨离的事,或许那是我,或许那不是我,不过,既然太宰先生要我留在黑手党,既然我还是要跟太宰先生相处下去,那我还是先说清楚好了。”
太宰治玩着手上缠绕的绷带,额前黑色柔软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而声音听起来兴致缺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