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您看看,这您可得赔我”
沈如是努力直起身子,还没坐稳,“砰”一声,他屁股往下一跌,得床榻了
“娘咧我的上等梨花木”李妈妈一声惨叫
小王爷不胜其烦,“赔你”
“成,赔钱便好说,您连着这间屋子一起赔了吧”
“嗨讹银子是吧我赔什么屋”话没出口,睁开眼左右扫视的沈如是,愣住了。
这间屋子,实在是该赔,简直惨不忍睹
酒壶、花瓶、摆件,但凡能碎的都碎在地上,墙上原本挂着摆设用的长剑此刻竖着插在墙上,旁边有几个大窟窿。
沈如是“这怎么回事”
李妈妈赔笑道,“这得问您啊”
沈小王爷挠挠头,一拍手想起件要事,“昨儿那位姑娘呢”
李妈妈摇头道,“您昨儿把二楼包下了,叫我们都别来伺候,今早上,我推门进来,这儿啊,就您一位”
“就老子一位不可能”
“绝不可能”
沈如是出了这间唤作“弄梅”的屋子,把入云阁的人问了个底朝天,没人见过这位姑娘,“不可能有姑娘这事他确信,至于俩人干了什么,小王爷忘了个一干二净沈如是出妓院门,找了摊子扒拉碗馄饨,赶紧往家走,一进府门,见里面乱作一团,全然不似平素那般井井有条,纳闷道,怎么家里改妓院了他随手抓了个人问,“怎么回事”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看清来人道,“公公子不见了”
“我不是回来了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小厮抹了一把脸,“才不是您,是二二公子不见了。”
“不是我还有什么打紧的”头痛欲裂的沈如是揉了揉脑袋,“我得教育教育你小子,什么叫才不是您你公子我怎么了”
“等等你方才说谁不见了”
“二二公子”
沈如是瞬间醒了,眼睛瞪得老大,“你再说一次”
“二公子昨夜,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沈如是跳了起来,扒开层层小厮,夺门门而出。
谁夜不归宿都没事,遇上他这个弟弟,问题就大了沈择渊个呆子,从小被幽州王教的迂腐不堪,民间的事一概不知,活得好似飘在天上,没一丝人气,夜不归宿绝不可能,没了他自己的枕头和床,沈择渊躺都躺不下去
除非,出了事,他回不来。
沈如是脚下生风,朝着怡香坊冲去,沈择渊这个呆子,昨日定是去了此处寻他。正午的阳光特别毒辣,晒的人头皮发麻,沈如是周身杀气腾腾,方圆几里都没人敢近身,妓院不可怕,妓院里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去的人是沈择渊。
沈择渊很少出门,幽州地界上没什么人见过他,他亮出身份,怕是没什么人信,此为一,妓院鱼龙混杂,此时幽州正跟青州打仗,若是有细作见过他,图谋不轨,大可借机蒙混过关,此为二。最要命的是,沈择渊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出了事,他只有等死。
沈如是汗如雨下,自己虽然跟义弟的性格不合,平日有些烦他,但自幼关系尚佳,当年掉进冰窟窿里,弟弟还救过他的命。再说,若是他出了事,有一个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的母亲,幽州王妃虞老虎,想起她,沈如是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命不久已。
在他加快步伐,胡思乱想之际,已经身在两座挨着的妓院门前,一个人撞在他身上。沈如是不禁大火,“哪个不长眼”
谁料此人不仅没长眼睛,还不要命,撞上来就算了,居然脸贴着他的肩头缓慢地滑到胸口,带着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