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站起来搂住了老人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阿慕说他不介意的,我们就下山一会会,告诉他的阿姆阿公后,我们便会回西氓山的。”
老人展眉舒颜,松了口气,笑着说道“小安安这就要嫁人了,阿姆还舍不得啊。”
“我也舍不得阿姆。”
但所有的甜蜜和计划都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所毁。
西氓山绵延数千里,各峰鳞次栉比,间密匝匝的山峦披着翠植,一派生机盎然之景,向来是各类生灵争先抢住的福泽之地。
不知为何,从山崖下漫上来一股黑气,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山峰。
浓厚的黑气化作屏障,阻隔了山这座峰的所有出路里面的生灵不得出,外面的也进不去。
唯有那阵阵飘出的血腥味,正无情的告知其他生灵,被困的山峰中,必然是一番人间炼狱的场景。
黑气蔓延的十分迅速,不过几天功夫就笼罩了整个西氓山。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单对天狗一族的屠杀。
西氓山再无苍郁的林木,黑死之气笼罩着整个山头,山泉干涸,滚滚的鲜血沿着泉道自山顶蜿蜒曲折的徐徐流下,像密密麻麻的蛛网盘织着整座西氓山。
黑气对人的危害并不是很大,但天狗一族碰到却是毙命的。黑气刺激了大规模的兽潮,将安与齐慕冲散,她被迫又回答了曾经灵气最为浓郁的山头。
那里尸横遍野,目之所及全是堆积如山的还未化成人型的天狗幼兽。
那些都是她的族人,有些她还与其一同嬉戏打闹过,现在却冷冰冰的堆叠在一起。
她浑身颤抖,一边防御着黑气,一边将小天狗的尸体抱起,她要将他们好好安葬而不是毫无尊严地堆叠在一起。
但当她看到西南边黑气最重之处,隆起了小山丘状的尸堆,但上面堆积的大多是灵识未开的山兽,但不知怎的,安的心口一刺,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扒开山兽的尸体后,她僵在原地,浑身发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倒流一般,耳边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像是无生的一般。
“阿姆”安看着蜷缩在尸堆里的老人,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是阿姆的。阿姆是天狗族最厉害的巫师,怎么会怎么会”
“阿姆”
堆积在心头的压抑再难抑制,安心口像是被割裂一般的钝痛,随之无力地跪倒在地。这时黑死之气化作利箭纷纷像她袭来,无处躲闪,只能闭眼认命,终究不过一死罢了。
黑气不伤人,这时齐慕应该也已经逃出去了吧。她该和族人亡在一处的。
但想象之中的死亡疼痛并没有出现,她微微睁眼,便看见一白衣男子,手执利剑,站在她的身前抵御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箭。
黑气的目标不是人,但并不代表不伤人。当齐慕阻止它们尽享杀戮时,齐慕便也成了他们屠杀对象中的一员。
寡不敌众,很快齐慕就败下阵来。
安猛地起身,接住摇摇欲坠的齐慕,安这才发现他身前已是道道血痕,她手抖成筛子,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漱漱的往下掉。
她咬咬牙,不能让她的阿慕死在这儿
她不再抵御黑气,化作兽形,用身体护着齐慕,她要将他送下山。
安费尽千辛万苦才把齐慕护到了半山腰的一处山洞里,而此时的她身上被黑气割得血肉模糊,不知什么原因她并没有死,只是再也化不成人形。
她也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