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音行刚好在招收新的练习生, 新人扎堆, 都打扮得如花团锦簇, 叽叽喳喳的,听着就碍事儿。
傅清深来得不巧,偏生就赶上了这趟电梯。
新人们看见是他,笑闹声一下子停了,大气都不敢出, 低头作鸵鸟状。
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熏得傅清深不断蹙眉。
新人们从电梯镜子里觑见他的脸色, 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好不容易电梯升到30层,闲杂人等下了电梯,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没了,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电梯门还没完全关上,那群闲杂人就迫不及待地讨论开来,音量还不小, 直往傅清深的耳朵里钻
“傅老师的脸色好可怕”
“我都快吓哭了”
“谁说不是呢, 我差点当场去世。”
“我第一次知道升上30楼,原来要花这么长时间。”
“电梯里的时间好漫长”
还有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傅清深“”
他看看电梯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必须得承认,自己的表情是寡淡了些, 但也不至于能把人吓哭吧。
这群新人的心理素质真是不过关。
傅清深嘴角微哂。
傅清深直接上到了顶层。
音行娱乐是江老爷子一手做大的,是业内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
但这些年,江老爷子身体不行了, 渐渐把音行交给太子爷江宿去打理。
三面环窗的ceo办公室里,江宿坐在沙发上,沏了杯茶,放到傅清深面前的茶几上。
傅清深淡淡接过。
江宿想起一事来“我听说,你昨天也过来了”
傅清深啜饮一口,懒得搭理他。
这就是默认了。
江宿和傅清深从小一起长大,哪能不了解他。江宿追问道“有什么事啊,值得你这样三天两头到我这儿乱晃”
傅清深目光微冷,依旧不搭理。
“我还听说,你昨天亲自过问了一批新人的个人信息”江宿云里雾里,怀疑日头打西边出来了,“怎么那批新人里有人得罪了你”
傅清深一嗤“倒没有。”
江宿“那是”
“是我得罪了人。”傅清深把杯里的茶饮尽,语调倦懒,慢悠悠地说,“我来赔不是。”
江宿奇了“这倒是桩稀罕事儿。”
“你得罪人,”江宿稀奇道,“竟然还知道来赔不是”
二十分钟后,一节芭蕾课刚好上完,私教老师看大家都累了,给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关关坐在地上,揉着酸麻的小腿肚,看见沐氏三胞胎相携着出去上厕所了,才窃窃私语地对言甜咬耳朵“昨天你和傅老师认识”
“认识。”言甜含糊道,“但不熟。”
关关心思单纯,竟被言甜敷衍过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会儿,关关拿着水杯去茶水间打水,练习室里一时只剩下言甜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有十年的古典舞基础,言甜学起芭蕾来,竟没有太大阻碍,许多方面都能融汇贯通。
但镜头里容不下一丁点瑕疵,她只想精益求精。
她休息够了,站起来,对着镜子独自练习。
她们挑选的初舞台曲目很经典,对舞者的要求也很高。
芭蕾舞的范儿极其优雅。言甜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一个动作,争取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