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说什么呢”赵谨克轻轻刮了一下季柔的鼻子,笑道“你是我娘子,不待你好待谁好”
那笑太过温柔,似拨云见日,每一回赵谨克这样对着她笑的时候,季柔都觉着有太阳在她的眼前绽开,好想抱着,永远都不放开。
季柔忍不住伸手去拉赵谨克的袖子,想问他当不当真,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记仇吗
可话还没出口,屋门的帘子忽的一掀,就有人进来了。
“沅姐姐”
来的人是季柔的堂姐季沅,说来季申还有个胞兄,只是没什么大出息,靠着季申的荫蔽当着没关紧要的差事罢了。
赵谨克懒得应付,只淡淡睨了她一眼,可季沅却没这样好打发,甫一进门就看着哭得眼睛肿起的季柔,想想赵季两府的恩怨只当是赵谨克欺负了季柔,顿时就冷了脸子。
“靖平侯府的男人真是好本事,欺负女人都欺负到娘家来了,可真是叫人开眼界。”
“沅姐姐”季柔一听,忙站了起来去拉季沅的袖子,“不是”
赵谨克笑了一声,知道季沅向着季柔,不欲与季沅起口舌之争,只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靖平侯府的男人自然是好本事。”
季柔瞧了一眼赵谨克,又看着季沅愈发犀利的脸色,赶忙抱住了季沅的手臂,“夫君她没有欺负我,沅姐姐你误会了。”
“你惯是软弱的。”季沅看了一眼季柔,满是恨铁不成钢,“赵家人待你不好,有什么可跟他们客气的。”
赵谨克哂笑一声,懒得辩解,只同季柔道“我去外头转转,一会儿用午膳了再来叫你。”
说着,也不管季沅,径自走了。
季沅的脸上结了霜,恨不得用眼睛对着赵谨克的背影剜两刀,季柔忙拽着季沅手坐下,打岔道“沅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自然是过来看你的。”季沅看向季柔,神色缓和了许多,“反正兄长正好有事要与二叔商量,我就跟着过来了。”
“你怎么样赵家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季沅的眼神锐利,“你别怕,只管与我说,我一会儿好好让那姓赵的吃吃排头,给他个警醒,咱们季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夫君他待我很好。”
季柔觉得,叫季家人相信赵谨克待她好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毕竟她嫁过去之前也不觉得未来的日子能好过,可她也不想季沅误会了赵谨克,想了想,便将昨日赵谨克教训完赵肜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与季沅说了一遍。
“他真这么说”季沅满面的不可思议,“他是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赵家的儿子会对季柔说这种话,莫非是看季柔单纯,想迷惑她以后为赵家所用把刀子对准娘家
“什么别的心思”季柔的脸颊有些红彤彤的,脑子里全然是赵谨克说这番话时温柔的样子,她还是第一回当着别人的面说赵谨克私下对她说过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季沅瞧着季柔面上那小女儿的羞赧娇憨,喉咙里就一阵发紧,那些他们自然而然会想到的那些不堪的算计,对着季柔的纯澈天真,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惭愧。
“他若是待你好,当然是极好的。”季沅的心中复杂,倘若赵谨克有良心,就该知道季家把最好最干净的宝贝给了他们靖平侯府,若是糟蹋了,是要受天谴的。
“沅姐姐的嫁妆都备好了吗”季柔问道,“之前母亲送过去添妆的那一套头面姐姐喜不喜欢”
大行皇帝顾念民生,临去前留下遗旨不举国丧一切从简,季柔和赵谨克的婚事便是跟着丧仪过了紧跟着办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