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盛大的梦境,跋山涉水来赴她一面之缘。
也许并不是巧合,而是那大妖在提醒她什么
始终以为自己与平安京毫无瓜葛,久候数寄百思不得其解。偏偏这时和泉守兼定又来闹她,趁贺茂忠行没留意,偷偷拽她衣领。
“怎么了”好烦,不要仗着自己长得高就扯我后颈。
付丧神褪去惊讶,难掩兴奋“妖怪诶居然真的存在”
久候数寄奇怪地上下瞥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稀奇的。”
末了,她避着贺茂忠行,微不可闻地补了一句“你自己不也是。”
“”和泉守兼定闭嘴了。
尽管时政一直强调要把他们当人看,某种意义上来说,付丧神还真的就是妖怪。
久候数寄也不与他没话找话,举步跟紧了贺茂忠行。
她背对着自己,和泉守兼定也见不着她眼中融开的笑意。
恰如他不知自己眉宇间的郁气,不知不觉中,竟是散了个干净。
山姥切国广确实是在鸭川附近寻到了溯行军的踪迹,不过他并没有看见不知火。
正准备动身回安倍宅,却迎面撞上了找来的久候数寄一行。
他好像惊到了“您怎么来了”
审神者神色微动,定定看着他被兜帽遮了大半的眼“你一个人在这儿”
和泉守兼定不明白数寄这话是什么意思,今早是她吩咐山姥切独自打探的。山姥切国广却僵了颈背,借着斗篷掩饰了过去,良久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是”来。
久候数寄又看他一眼,才移开视线,随口一问般揭了过去“回去复命。”
“是。”山姥切国广兀自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出阵服严实,半点看不出来。
审神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到了门口,久候数寄邀贺茂忠行进府小憩。
安倍的家仆远远见了来人便是笑脸相迎,丝毫不介意她反客为主,擅作主张请人进门。她也是掐准了他们的心思才敢这么做,横竖贺茂忠行是安倍晴明的老师,但凡有点眼色的见他到了门口,都会主动留他喝口茶再走。
说不定她原地拜别,反倒遭人白眼。
孰知安倍是个人精,他的家仆也不遑多让,花花肠子比她以为的更甚。
安倍晴明不近女色,独身多年,好不容易留了个姑娘到家中小住。
须知此安倍府非彼安倍府。安倍虽是皇别一氏,可飞鸟时代便分了家,此后逐渐没落下去。直至安倍晴明以其阴阳道的卓绝天赋重夺天皇信任,安倍此姓才得以重回政治中心。
也正因如此,天皇另赐他一座府邸,以明圣眷。
平日里若要留客,安倍晴明左不过送回族里。而久候数寄却被明目张胆地留在了他自个儿的起居之地,怎么不叫人浮想联翩。
久候数寄与他彼此心知肚明,此举不但不亲密,还昭示着时政与阴阳寮之间的信任危机。
可除了阴阳寮的高层,偌大的平安京又有谁知道时政的存在呢真不怪他们多想。
虽然这姑娘并非京中哪家的姬君,但从她傍身之人来看,身份也是不低。最主要是安倍晴明难得开了窍,家仆们都恨不得把久候数寄给供起来,生怕她稍有不顺心。
这时他们见那姑娘与贺茂忠行相处甚欢,不禁暗自心喜。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都见上了家长,八字怎么说也有一撇了吧。
他们倒没发觉久候数寄身上有什么不对,时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