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候数寄以扇掩面,剜他一眼,启唇无声“你来干什么”
鹤丸国永半点不见外,贴近她耳畔窃窃私语。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亲昵,杏原城主表情微妙,但见阴阳头一脸纵容,毫无芥蒂,也不好多言。
“你猜我看见了谁”假冒安倍晴明的付丧神笑得神秘兮兮。
谁知久候数寄兴趣缺缺,往贺茂忠行那头挪了挪,将他晾在一边。
“啧。”鹤丸国永不乐意了。他心知有些话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佯作一本正经,暗地里却在袖子的遮掩下抓住了审神者的左手。
她的手蕴着人类的温度,他像是握了块暖玉,下意识便想扣留于掌心。然而此时久候数寄并未挣动,不代表她默认他的行为,要是他再不解释清楚,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对于这点,鹤丸国永再清楚不过。于是他食指轻点,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名字。
武士不蓄指甲,所以划过她掌心的是他连心的指尖肉。写到一竖或一捺时,会蹭到指肚上握刀留下的茧,不疼,有些痒,痒到她蜷了蜷五指,总归还是没制止他。
久候数寄面上一派清明,其实心思都拨去分辨手心的字了,贺茂忠行替她布菜,她拈起筷子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难得见她迷糊,贺茂忠行颇觉好玩,不由一阵轻笑。
笑得她两颊有些燥,埋头苦吃,食不知味。
付丧神写到一半遭了这一出,气得掐了掐她虎口,才将余下的笔划补齐。
也不知阴阳头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在本丸里可从没见她这么乖顺。
鹤丸国永写下的姓名,赫然是贺茂义心。
他以为自己这回怎么着也算立了功,久候数寄总该搭理他了。然而他甫一停笔,她便片刻不停地将手抽了回去,竟是无动于衷。
顿时郁结于心,孩子气地往远处挪了挪,一副要与她撇清干系的样子。
真不是久候数寄故意冷落鹤丸国永,换一个人来告诉她,她的反应也是一般无二。
早在踏上离岛的第一步,她就嗅到了真相。之后四处走动,不过是为了确认这点。
仔细分辨过岛上的每一缕生气,她才敢断言,离岛上定然有贺茂氏的人那是血缘趋同的气息,却又与京中来的贺茂族人不尽相同。
会是贺茂义心吗
虽然她的特殊之处不便示于人前,无法像找寻今剑一样向人讨要贺茂义心的贴身之物,但临出发之时,义心的父母是有前来送行的。
血缘的气息亦有亲疏远近,亲生父母则意味着无限趋近。
她不希望岛上藏匿的贺茂族人是贺茂义心,可多半确实是他了。
贺茂忠行此番大张旗鼓地造访离岛,岛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是贺茂义心安然无恙,为何迟迟不现身
他至今不曾露面,究竟是不肯,还是不能,恐怕还有待商榷。
阴阳头已将来意尽数相告,以取得杏原城主的配合。那杏原城主满口应承,问起来却是一问三不知,再三强调自己不曾见过贺茂义心,否则定然奉为座上宾,好生招待。
别人是不至于一下子怀疑到他,但在久候数寄面前,他显然漏洞百出。
眼前之人与谁打过照面,又与谁朝夕相处;与谁擦肩而过,又与谁抵足而眠。至少在她眼底,从无秘密关系,无非是周折于点破,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杏原城主身上沾染了贺茂氏的气息,早在他与阴阳头一行人碰面之前。而他绝口不提自己此前便见过贺茂族人,很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