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非要等我离京”安倍晴明摇摇扇子,直道作孽。
芦屋道满沉着脸“少不经事就罢了,我这辈子哪有命再冲一次御驾。”
“可以到我府上”
“恕我回绝,会被认出来。”
懂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有外人在,鬼童丸一派风轻云淡,恍若未闻。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叠在膝上,入定一般。
但久候数寄知道他忍的很辛苦。
换成安倍晴明,他绝对当场嗤笑出声。
倒也不是她有心留意,实在是很难视而不见。
尽管都是半妖,相比之下,还是鬼童丸与人类脱节的更厉害。言行上的体现,便是偶有过分率直直白点说,幼稚。
他居然大费周章地施了个术,在她和安倍晴明眼皮子底下写了一串拟声词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学生上课传纸条都没这么明目张胆。
幸亏芦屋道满与他一道坐在对面,被案几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安倍晴明隐蔽地飞了个眼刀过去,清咳一声,转移注意力“你刚才想干什么”
“弄晕她。”芦屋道满瞥了眼不知火,直言不讳。
“然后呢”
这回芦屋道满肃了脸色,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让这个巫女爱上我。”
屋内顿时一片死寂,好半天,才响起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干咳声。此起彼伏的。
鬼童丸终于没憋住,抖着肩膀伏在了桌面上。
突然其来的指名让久候数寄失去了表情。
咳也咳够了,笑也笑够了,愣住的人还愣着。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噤了声。
见无人打破僵局,安倍晴明狼狈地收拾好心情后,不得以再开了口“为什么”
芦屋道满似是觉得他们的反应难以理解,抿了抿唇“之前不就是这么比的吗”
再一次语惊四座。
“嘶”不知火倒抽一口凉气,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好像又听见了什么不该听见的事。
这回久候数寄反应过来了,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安倍晴明,像是头一回认识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诚不我欺。”她神色复杂,悄声感叹。
安倍晴明头都大了,收了扇子,几度话到嘴边都不对味,半晌苍白地吐出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你自己说的,”芦屋道满看起来真的很困惑,并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问题,“论及观星卜算,修历拔褉,你我分则各有所长,合则不相上下。欲分胜负,只在人心。”
废话。要是不说点什么勾起天皇那小鬼的兴趣,你冲撞御驾的下场无非是被扣下审问。
但安倍晴明开不了这个口,听起来太像邀功了,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那位姬君最终选我,是”
“不,你过谦了。”
“她爱上了你,你确实很厉害。”芦屋道满眼神坦荡,不似作伪。
因为这种事由衷佩服他的你才比较可怕吧久候数寄捂了捂眼,不忍直视。
安倍晴明被堵得哑口无言,放弃了正面劝服,转而向她解释起来“当时的裁判是贺茂沙罗。”
久候数寄眼神微妙了一瞬,紧接着写满了谴责。
贺茂沙罗就是脑壳被门夹了也不会选芦屋道满,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你这是作弊啊。”她小声埋怨。
“我那时不知道”安倍晴明感觉搬起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