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小春开始无故撒泼时,众人都纷纷猜测她目的,有猜她是不想离开宁家的,有以为她借此找宁家多要些东西,但没一人想到她是抱着这种想法,一个个直眉瞪眼,不敢置信。
宁大奶奶被那话震的愣了一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却是越想越气,这会也不顾还有别人在场了,“你一个赔钱丫头,以后能怎么发达”
宁二媳妇跟着讽刺一笑,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少了叔叔调教,这才几日你就变得粗鄙至此,以前教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指望能嫁入什么高门大户”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身子软的连根骨头都没有,光想着靠别人”
宁小春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以前宁二郎夫妇就总念叨着等大郎高中后,他们跟着如何如何沾光,不止在家里说,在外面也已夸下海口。
“你”宁二媳妇气得欲跳脚,“若你日后真有大造化,算我们瞎了眼,决不相认”
“现在说的好听,往后怎么样都未可知。”
“行了”宁大奶奶粗鲁地拉过二儿媳妇,让她不要再掰扯下去,她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了,越发肯定小春是在拖延时间,她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现在说的好听,以后怎样都未可知。”
说完,她沉下脸,冲着旁边的二儿子吩咐道“去将里正请来。”
宁二郎面露犹豫,饶是他再过巴不得大哥甩开这仨赔钱货,也知这事荒唐,请来里正,怕是不能顺逐。
宁小春同样大吃一惊,她刚刚大闹,并非为给宁家添堵,也不是意气之争耍嘴皮子,而是不放心全是姓宁的当见证人,宁家人护着宁家人,别以后颠倒黑白说什么这文书是李家非要写保证书云云,所以她想请个外姓人来当见证,原本没指望能请来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毕竟这事不算光彩,没想到宁大奶奶轻易同意不说,还张口就是请里正。
宁大奶奶将小春的惊讶看在眼里,当她是害怕了,心中解气,看里正来了后,这死丫头还如何撒泼,她虽然好脸面,不愿将这事声张,但转念又一想,李家吃了这亏,还能藏着不说怕是来时路上就已经嚷嚷得人尽皆知,没见此时已有不少好事之人围在家门口等着看热闹既然已经到如此地步了,索性应了小春的要求,请个外姓人来见证,也省的以后李家反悔。
她瞪了一眼二儿子,催道“还不快去”
里正来时路上,就听宁二郎说了原因,抛开里面的细枝末节,里正只听得结果如何,这会一进门,先是看见乌泱泱站了八九个宁家人,而围在中间的李家四人,就显得十分可怜,虽说李家是半途扎根于此,不比宁家土生土长,可那李家好歹在村中已落户了近二十年,实际上也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宁大嫂子,你可别干糊涂事”里正板起脸喝了一声。
宁大奶奶刚才一个冲动说请里正见证,之后就已经有些后悔,这会见他一上来就指责自己,暗暗咬牙,心中大骂小春不是东西,非要胡搅蛮缠将事情闹大,同时越发坚定了今个非要签成文书的决心。
好不容易见到了村中有话语权的里正,李姥姥和李贤娘只觉连日来委屈一下子爆发,纷纷红了眼眶,哽咽着喊了一声里正,眼泪掉个不停。
宁大奶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做出这副哭丧脸,是给谁看
里正暗自叹口气,宁大郎和李贤娘的事,他是没法说什么,但是今个签的这文书,却是闻所未闻,若传出去,他们芦花村成什么了以后谁家还有闺女敢嫁过来
“宁大嫂子,小春姐仨毕竟是你家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