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春暗自憋笑,谢麒并非传统的浓眉大眼类型,他一双丹凤眼狭长,五官生的严肃刻板,又是慢热性子,初接触时,大都会误以为他性格高傲,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实际上只是他性格使然,跟不熟的人相处时总是有些拘谨,一旦处熟了就会发现,实际上也是逗比一个。
“你这是以貌取人。”
“呸,我看你才是被他的脸迷得晕头转向。”
萧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直说谢家出了这么个怪胎,与别人都格格不入。
“行了行了,你管他做什么,呐,这是我做的布花,你看看。”
萧贺哼了一声,接过布花翻来覆去看得仔细,虽比不得绢花精致挺括,但胜在新鲜,又听说十分便宜,于是问“这个你打算怎么卖”
宁小春原本想卖他一文一朵,后来想,她们卖给镇上绣坊才一文两朵,那绣坊往外卖也不过一文,萧贺倘若常去镇上,定然见过,一问便知价格,且她让萧贺带去卖,多多少少也算欠他人情,总不好再在价格上唬他,将人当成冤大头,“镇上绣坊有卖这花的,就是我家编的,我们卖给绣坊一文钱两朵,不分大小,也给你这个价钱。”
萧贺不知绣坊有卖,却觉得这价格实在,他就是卖一文钱一朵,想来也十分容易脱手,虽然赚的不多,但毕竟真正是自己置办的货物,而非靠表舅帮衬,当即欢喜点头,“行,我便跟你先收四十朵,两种各二十朵。”
宁小春听了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又有些为难起来。
萧贺见她这样,忍不住问“怎么,你家手里没这么多那有多少算多少。”
宁小春摇头,“倒不是没有这么多,绣坊跟我家约定,每十天送去五十朵,后天就到约定日子了。”
萧贺听她说绣坊定时收货,越加笃定这布花走俏,“后天不是才到日子吗我赶明就走,你先给我拿四十朵,你家在连夜赶制不就完了吗”
连夜赶制不难,只是她若要跟家里人说,姥姥未必答应她将东西卖给萧贺,或许要数落一通,又或是对她和萧贺忽然变得熟稔起来有所微词,更甚者,会因此禁她足,总之一堆麻烦。
“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说托我卖东西的是你,如今给不出来的也是你。”萧贺见她沉着脸不说话,不耐烦起来。
“不是给不出来,明日之前自然能给你四十朵,只是要请你帮个忙。”
萧贺狐疑,“什么忙”
“你能帮我跑趟镇上,去成衣铺买五文钱布头”说完,她又急着补充,“我请你吃糖。”
萧贺听说要去镇上,原本嫌麻烦,后听说请他吃糖,难免有些心动,虽然他在家不愁吃喝,但爷爷奶奶节省惯了,他已许久没吃到糖了,“老虎糖”
宁小春翻个白眼,“饴糖。”
萧贺撇嘴,“真抠。”
“你到会狮子大开口,我把花卖给你,统共二十文,还要刨出买布的钱,你一张口就找我要五文的老虎糖,我还穷折腾什么劲”
萧贺一想也是,只是仍不甘心一块一文钱的饴糖就打发自己往镇上跑一趟,“那你请我两块饴糖。”
宁小春想了想,虽然少赚了些,但苍蝇也是肉,自是点头答应。
萧贺伸手,“给钱。”
幸好宁小春早有准备,自怀里掏出钱,数出七个铜板递给他,“你赶紧去吧。”
萧贺到不担心宁小春半天编的完编不完,只当她先将卖给绣坊的给自己,拿过钱就走了。
宁小春回了家,将